第二卷 半分山水半分缘 144 金陵城外(1/2)

作品:《一代权臣

然而如今,分明是自己对头的这个秋仪之,不管是好是坏,却是对自己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又要将全县大权交由自己控制——虽尽不是对自己的信任,却也应了“君子坦荡荡”的语录。

这让在京城官场之中沉浮多年的许容不能不有所触动。

他努力克制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故作平静地问道:“大人,我有话也明说了,大人将全县重任交托在我的手上,难道就不担心么?”

秋仪之放声大笑:“这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山阴县令,你当时京兆尹了?就算你有了二心,又能掀起什么浪来?挑旗造反?我现在已将县中所有兵马都带在身边,若是你有一丝一毫的不轨之举,我正好借这个由头灭了你。”

这又是一句诚实话,让许容听来不安之中,又有了三分放心。

却听秋仪之又说道:“不过许先生自己也要考虑考虑明确。以大殿下的权势,想要对付在下,还要暗中用计,不敢明来明往。可见在下也尽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俎上鱼肉。许先生轻举妄动之前,可要考虑考虑明确了。”

许容当初被郑鑫派来监督秋仪之之前,也曾与这位大殿下说过话。从寥寥数语之间,许容也隐隐约约间感到郑鑫对这个秋仪之颇有几分忌惮。他当时还想不通,以堂堂大殿下的权势,对付一个小小县令,何必要如此处心积虑,不是找个由头随手就处理了么?

本日听了秋仪之这番话,终于恍然大悟。

他许容也不是什么笨人,已是猜出其中的厉害——这两个人,随便哪个都是抬起脚面都比自己脑袋高的人,竟是一个都得罪不起。

然而他转念一想:眼下大殿下权势虽大,却也到不了一手遮天的程度,另外两位皇子殿下也都不是省油的灯,要害是皇上圣心未定,尚未断定立储何人?说不定这个秋仪之就是手里捏了大殿下什么了不得的痛处,这才有恃无恐的呢!

想到这里许容已是下定了决心,朝秋仪之一揖到底:“大人既然对学生坦诚相待,学生自然也就不会对大人口是心非。别的我不敢说,至少大人这几日交给我的这个山阴县,学生定当勉力治之。若大人回来之后,见一民不安、一地不稼,自可拿我发落。”

许容口中说得固然堂皇,心中却另有算盘:大殿下那边自然是要交代的;可是攀上秋仪之这条线,也未必就有什么坏处,所谓两面投资、两处得利是也。

秋仪之对此却是无可无不可,缘由他方才已经说了,小小一个山阴县,对他而言确实没什么打紧——他秋仪之要的只是一个名分而已,只要朝廷中枢还认他这个县令,他现在手里有兵有将,小小山阴一县实际把持在何人手里实在是件没关系的事情。

然而许容能有这样一番表态,秋仪之还是很兴奋的,笑着勉励了几句,便招呼尉迟霁明一道进府,将随身细软用品仔仔细细打理一番之后,便又出县衙追大队人马往了。

可是他还未出得城门,却被温灵娇拦住了。

只见温灵娇骑在自己那匹极骏美的白马之上,向秋仪之略略作揖道:“公子出征,小女子也想鞍前马后效劳,不知公子能否批准……”

温灵娇这话,秋仪之当然是求之不得了,赶紧答应道:“好,好,好。这是在下的荣幸,不过兵凶战危,还请小姐能够听我将令行事,否则难免有些危险。”

秋仪之口上这么说,心中却想:当初自己和温灵娇单枪匹马深进敌人据点,虽遇危险,却也能够全身而退;现在自己手上有尽对忠于自己的两百精兵,同对手又是堂堂正正、明来明往的两军对敌,单单掩护一个温灵娇又有什么艰苦的?

温灵娇却是屈服地点了点头:“全凭公子主意。”

秋仪之听了这话,心都要化了,赶忙定了定神,说道:“那好,队伍怕是走远了,我们也赶紧出发吧。”说着,一抖手中缰绳,便让胯下汗血宝马缓缓向前走往。

温灵娇也随着催动马匹,跟在秋仪之马后,往城门外走往。荷儿则一声不吭,携带了温灵娇平时常用之物,骑了头健驴远远跟在几人身后。

秋仪之所部练习颇有章法,一路所行甚快,大队人马走了六天,便已到了金陵城的外围。

金陵乃是天下最为繁荣的所在,城里自不必说,就是城外也鳞次栉比地修建了无数星罗棋布的茶楼酒肆,各地往来客商未及进城的,往往就在城外休憩。久而久之,金陵城外比之寻常城池,要更加热烈。

可是如今,往来商贾都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一座座高楼广厦空落落矗立在地面之上,显出一番诡异的萧条空寂来。就连城外的乡村也变得异常荒野——现在已快到了秋收之时,田中却罕见有打理田土的农民,水稻也都长得稀稀拉拉,怕是今年秋天歉收已成定局。

秋仪之心中明确,造成这样的情况,全因倭寇袭扰而起,若是任由倭乱猖狂下往,恐怕江南道这天下首富之区,便要成为一片焦土了。

想到这里,秋仪之赶紧催动人马,兼程往金陵城赶往。

接近城墙底下,金陵城这才有了些赌气,路上人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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