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想看就进往看看。”

市面上看不到的医书，她当然想看，现代人对很多失传的古代书籍都会很感兴趣，若是别的倒还罢了，说起医书真的戳在她心头上，曾经看过无数的文献对古代医术的推论，现在可能有机会揭开这个答案。

“不是说外人不能进往看？”

程五小姐笑道：“我父亲对祖上的家训表面上万分遵守，心中也是不能苟同，书这样放烂了没人往瞧是何道理，所以有件事我们家人都知晓，只要父亲不知道，就不算违背了家训，所以平日里都是母亲瞒着父亲，偶然放我们进往。今天家中正好有客，父亲不能顾及这里，杨大小姐便带着下人进往，我在这里把风，若是有医书能帮衬杨大小姐半点，我们也感到帮上了忙。”

躲书阁没有在内宅，而是在外院里。程五小姐道：“书阁门是锁的，里面没有旁人，杨大小姐进往就是。”

一个好机会，若是不看她会感到心里遗憾。杨茉点点头向程五小姐道谢，程五小姐打开躲书阁的锁，梅香挑了灯笼和杨茉进往。

“医书在二楼东侧。”程五小姐轻声吩咐。

杨茉点点头。

书香门第家的躲书是家中最重要的财物。程五小姐轻描淡写地说一番，是想要让她更轻松地吸收程家的好意，实在听到古医书三个字，她早就已经动心了。

躲书阁就像一个大书房，收拾的干净整洁。里面除了躲书还有各种山水画，为了怕虫蛀书，特地放了很多的芸香草，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杨茉深深地吸了口吻。

书阁应当是逐日都有人打扫，里面十分的明亮。杨茉拾阶而上，径直走向东边。

梅香端着灯向东边照往，杨茉眼力盯着书架。然后看到一个“医”字。

就是这里了。

梅香将手里的灯向上移，杨茉正不知道要将哪本书拿出来，梅香手忽然一抖，“啊！”地喊了一声，硬生生地顿住。

杨茉转过火恰好顺着梅香的眼力看过往。

横幅的山水画下是一张黑漆三屏风式罗汉床。床上的矮几上摆着盏灯，有人正安静地靠在那里。头上没束小冠，长长的头发散下来，手中握着本书，刚刚似是靠着睡着了，听到梅香的声音，睁开眼睛，眼力中朦胧之意一闪而过。

杨茉吓了一跳，看明确前面的人，不由地恍惚。

明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可是那抹朦胧的眼力，还是让杨茉不由自主地想起在一个人。

此时此刻不该想太多在现代的事，可是杨茉头脑里还是不客气地将往事从头到尾思量了一遍。她医院里神经内科里的一个颅内动脉瘤术后的病患，大多数时间是昏迷的，偶然睁开眼睛却不能说话，她和一个神内的同事午休的时候在一起议论这个病例，有次同事不在，她自己往看那病患，那病患依稀开口说了话，她事后和同事说，同事却否决了她，说她是幻听。

最重要的是，她忘记了那病患说的是什么。

就如同现在惊奇之中，四目相对，她频繁地眨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耳边一片安静，明明是有什么东西在头脑里，她却弄不明确。

这是程家的躲书阁，他怎么在这里。

梅香的手僵了僵，不过总算是松口吻，忽然碰到谁都不好，若是熟悉的人还算能放下心。

恍然过后，杨茉惊奇地看着周成陵，周成陵穿着一袭青袍，往日一个严正沉稳的人，由于这样的打扮，难得显出几分少年的随性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杨茉先开口问。

程家的躲书阁明明上着锁，周成陵怎么会进来。

周成陵直起身子，伸手收拾身上的长袍，将手中的书合上，眼睛轻飘飘地看了看杨茉，一下子变得举止自若，神情自然起来，仿佛刚才歪在旁边打瞌睡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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