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看向杨茉，“大小姐，今天定要留在我们家，你就是要走，我也不能放了，”说着上前亲切地拉起杨茉的手，“快，跟我往歇一歇。”

程夫人牢牢地握着她的手，杨茉不好拒尽，年纪小一些的程家五小姐站起身也来劝，“我也陪着杨姐姐说话。”

杨茉和程夫人、程家小姐出了院子。

程四小姐拉着姐姐的手，“姐，你心里可难过吗？”

侯三奶奶摇摇头，紧接着她怔愣片刻，想起这两年在侯家的种种，又恍然点了点头。

“姐姐，你真是刚强，若是换做我……我必定做不到……”

听到妹妹这句话，侯三奶奶睁大了眼睛，苍白的脸色兀然红起来，程四小姐吓了一跳认为有变，侯三奶奶忽然哭出声，“只是一句话。”

程四小姐不明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侯三奶奶哭的更大声，声音却更明确，“只是一句话。”

“只是杨大小姐一句话，我就能活着了，”侯三奶奶尽量地哭着，声音尖锐刺耳，不是那种压抑的呜哭泣咽的声音，将程四小姐也吓倒了，可是侯三奶奶哭的很放松，她哭的很舒服，哭似乎对她来说是一件极享受的事，她哭着想说话，但是她说不出来，她将所有情绪都用哭来发泄，“她替我说话，我多畏惧，多畏惧她不会替我说话。”

“你不知道那种畏惧，你们不知道，你们可怜我，但是你们不知道。”

“你们不知道我多畏惧，我不敢祈求，我怕求也没有用。”

侯三奶奶喘不过气来，可是她还要说。“她知道……她知道……她知道……”她裂开嘴，她没有了往日的优雅，没有了镇定，她只是咧着嘴，哭……

杨大小姐知道，什么都知道，知道她不想逝世，知道她想要活着，于是杨大小姐帮着她活下来。

杨大小姐一句话也不说，就帮她活下来。

呜呜呜。声音很刺耳，却让人感到心酸。

程四小姐不停地点头。

侯三奶奶的眼泪流进嘴里，但是她不感到苦涩。她喘不过气来，但是她不感到辛苦，她这辈子最想要说的一句话，她必定要说出来，“我这辈子。我剩下的时间，我逐日都要祈求，祈求上天让杨大小姐永远安康，多福多寿。”

程四小姐想要说话。

侯三奶奶抽泣着，认真地看向妹妹，“我是不是没有说？我想和她说。可是我没说，由于我怕一张口就会哭，我不想当着侯家人哭。”

“我是不是没说？”

“我是不是没说？”

程四小姐点头。“姐姐有机会说，有机会说的。”

听到这话，侯三奶奶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没有了眼泪，只是气味不停地抽动。程四小姐站起身搂住姐姐的肩膀。

……

程夫人和杨茉在花厅里坐下，左右没人程夫人看向杨茉。“早就听说杨大小姐的医术……我从前没有放在心上，我想一个十几岁的小姐能怎么样，天底下就没有十几岁的神医，还是嘉怡郡主将大小姐请来。”

“想想我就后怕，万一没有请杨大小姐，”程夫人擦擦眼睛，“不知道是什么成果。”

杨茉道：“三奶奶信我，我也只是尽全力。”

尽全力这三个字说着简略，但是做起来却不轻易。

程夫人笑道：“这可是我们程家大喜的日子，”说着看向下人，“快往筹备饭菜，就让做京菜的婆子将拿手的都做出来，杨大小姐生在京中，定是爱好京里的口味。”

程五小姐从丫鬟手里端过茶奉给杨茉，杨茉笑着接了。

“杨大小姐平日里都读写什么书啊，我家中也有医书，可我就是看不明确。”

“你啊，”程夫人打趣隧道，“不会别的，只会捧着书睡觉，也好意思和杨大小姐说。”

杨茉道：“实在我也爱好捧着书睡觉，每晚都是丫鬟帮我将书收走，第二天凌晨起来，我就忘了晚上看的是哪一本。”

杨茉说到这里和程五小姐相视一笑。

到底是年轻人，聚在一起总是有话说，程夫人很是兴奋，不一会儿工夫下人性：“已经摆好了宴席。”

程夫人忙请了杨茉过往。

席间大家说说笑笑，面对程家两位一心想要和她交好的小姐，杨茉感到又回往了大学时代，回到古代之后，她一心治病救人，还没有过这样轻松的时候，在现代时她也是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医院，好几次同学聚会她都是促而来促而往，在工作上投进了太长时间，以至于身边人什么时候出轨的都不知晓。

杨茉想想就感到可笑。

在现代得不到的东西，回到古代竟然还能得到？

吃过饭，程五小姐陪着杨茉逛园子，走到院子内的一处楼阁，程五小姐笑着道：“这是我们家祖传下来的躲书阁，里面有很多书，祖辈传下来，只有我爹爹和哥哥能进往，我哥哥说里面有很多医书呢，都是先如今市面上没有的，”说到这里，程五小姐左右看看，“若是杨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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