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镜心中一动，像是抓住了点什么，可又转瞬即逝。

馍馍顾自继续道“我也曾想过用那口锅扭转时空，可终究是舍不得，那些记忆终究是快乐的。千百年后，我也许会忘了这个人，但是这些快乐的回忆不会忘，对我来说，这就是值得的。”

天镜闭着眼道“我试过，忘不了。”

馍馍道“你试过？千百年也忘不了，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想忘掉他。”

天镜叹道“除了扭转过去，实在想不到什么一刀两断的法子。”

馍馍“我替你杀了他，再让你喝下忘情水。”

天镜坐起来“大哥，不用。”

门口传来一声嗤笑。

馍馍转过头去“喂，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听墙角了？”

君上打了个哈欠“是你们的声音实在太大了。夜晚不睡，在这开兄弟会呢？”

馍馍“是啊，要不要来参与一下？”

君上“不必。我只想来提醒天镜兄弟一句那口锅，魔尊可是用过的。”

天镜“我看见了，你们天天用。”

君上微微一笑“不明白么？”

天镜想到唐宁，瞬间看向馍馍。馍馍却什么也没说，垂着眸子。

天镜默然良久，馍馍摸摸他的头，难得温柔地道“你想什么时候回去，我们几个就什么时候送你回去。”

天镜之后几天一直出于放空的状态，不是坐在门槛上发呆，就是边给灶膛扇风边发呆。

阿凌手一抖，又给菜放咸了，被君上骂出去劈柴。不一会儿，又磨磨蹭蹭走进来，蹭到天镜身边，接过他的扇子，干起了他的活。

君上“火大了。”

阿凌“对不起。”

君上“出去劈柴！”

阿凌“你要是看过我劈的柴，就会让我待在这儿了。”

君上像是有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你把扇子递给天镜，滚大堂里等饭去。”

阿凌托腮道“啊，他好像已经走到大堂了。”

天镜又坐回了门槛上。今日天是朦朦胧胧的，这儿没有太阳，光亮是三个尊神搞出来的，勉强像个白天，终究没有人间那么鲜亮。

不知道裴旻现在怎么样了。

天镜实在烦躁得很，半夜睡不着，索性起来散步，但是馍馍睡得实在太死了，根本摇不醒，他只好自己在空空亮亮的院子里徘徊。

“这儿是不是该多点儿花花草草呀？”阿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天镜转头“阿凌？你也睡不着。”

阿凌背着手蹦跳着走过去，“我根本不需要睡眠的呀，今夜无聊得很，连睡也不想，想着要不要变点花草装扮一下院子。”

她的手拂过空气，手中就凭空多出了一枝牡丹，但她却不满意，叹了口气，拨弄着花瓣，“得来的太容易，就太没意思了。要是来时带点种子就好了，眼见它一天天长大，心里也会很充实高兴。你觉得呢？”

天镜道“你是想念人间了吧？”

阿凌坐在台阶上，拍拍身边，天镜于是也在她身边坐下。

两人看着天边不存在的月亮，那轮朦朦胧胧的光球，也是手一挥的幻象。

阿凌道“我已经快五千年没有走出无间地狱了。你和我说鸟语花香、四季变化，我都已经回忆不起来了。神仙这点好，活得够久，但也是这点不好，实在太耐得住寂寞了，所以时常身在无聊中不知无聊。我偶尔想起来，就一阵恍惚，我到底为什么生在万物之间呢？身为神仙，不行职责，却被打下地狱，无所事事。说实话，到了我这种程度，这世间真没有可以困住我的囚牢了。我不出去，是懒得继续被无谓的天规指责，虽然他们都很没道理，但是真的能烦死人。神仙也怕喧哗。”

阿凌换了口气，撑腮看向天镜，笑道“说了这么多，你知道我的意思啦，给我带点花种来吧，什么都行，当然如果有姚黄牡丹就更好了，我喜欢这个。”

天镜也笑道“当然了！想要什么样的牡丹都行。”

阿凌追问道“那除了牡丹，还有果子树行不行，我喜欢吃柿饼。”

天镜“树上不结柿饼。”

阿凌“好冷的笑话。我师父会做。我看看也会，一做就废。啊，痛——”

君上收回手，“花种买来也是我种，你迄今为止种活过花吗？”

阿凌回头道“师父，你也没睡啊？”

君上道“只有馍馍需要休眠，为了回复被星司南侵蚀的那部分元神。也真够费劲的，睡了七八千年，还没补回来。”

他在阿凌的另一边的地方擦了擦，掀起衣摆坐了下来。

天镜忍不住问道“馍馍用过星司南后，那凡人怎么样了？”

“灰飞烟灭了，当着他的面。”君上用平淡似水的语气道。

天镜愕然，话语都卡在嗓子里出不来，不知为何。

“星司南，最初是天地错误的存在，想要启用它，不仅要求使用者灵力高强，受用者也要具有同等灵力，否则任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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