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台北延平路21号

夜静极了。

天黑极了。

这是一座二层小楼。

一条狗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楼里没点灯。黑暗中，张沉和古正文在说话。

“处长，你说这会是陈泽民的家？”

古正文：“在方春生的那个本子上有一个‘陈’字，‘陈’字的边上电话号码就是这个电话。”他指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电话，“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就是陈泽民的家，要不然，我也不敢在毛局长面前说大话，更不敢在

老先生面前露底牌”。

张沉：“那他万一不回来呢？”

古正文：“那他万一要是回来了呢？”

张沉：“他就是回来了，我们也不认识他，万一抓错了呢？”

古正文：“会认出他的。”

这时，外面有动静。

院子里的狗叫两声后，又平静了下来。

张沉起身骂了一句：“该死的东西！”

古正文叫住了他：“你干什么去？”

张沉：“那狗会搞坏事，整死了算了。”

古正文：“别！”

这时，门外又传来动静。

古正文：“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陈泽民回来了。”

又是一阵狗叫。

那狗叫了一会儿不叫了。

门的锁头被打开了， 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人走进了房子后，用手去摸灯。

古正文一下把灯打开了，房子里亮了起来。

那个男人一怔：“你们是谁？”

古正文：“老陈你好！”

那个男人机警地说：“你们也是来找老陈？他不在，这小子说好了今天打麻将。”

古正文笑了：“你不是老陈吗？你怎么会有老陈的钥匙？”

中年人也很自然地说：“我们是老朋友了，就和自己家一样……”

古正文：“这么说，你不是老陈？”

中年人：“你们认错人了。”

古正文又笑了，他笑得那样自信：“我们不认识老陈，可是这狗认识老陈。”

那条狗十分亲切地吻着那个中年人的脚，吻他的衣角……

古正文指着狗：“狗认识老陈……”说着，他把目光射向了那个中年人。

那个中年人不语了。

古正文：“第一声狗叫的时候，你就回来了，狗一叫你证实了家里没事，因为你家里要是来了两个笨蛋，他们本能的是要把狗整死，要是家里没动静，那才叫有事了呢。你一进门狗就不叫了，这时我心里就有数了，这说明你是他家的主人……对吗？陈泽民同志？”

“国民党八百万军队兵败如山倒，想不到还有几个能人。”

古正文：“是啊，总得有几个，总得有几个比狗强一点的吧……”他看了一眼张沉，张沉用鼻子哼了一声。

一个小咖啡馆

古正文正品着咖啡，他的对面坐着陈泽民。

街上人流如潮，纷纷乱乱，这里音乐如水，恬恬淡淡。

古正文放下了杯子：“老陈啊，我们已经聊了一个小时了。有些话对我并不十分重要，因为参加革命的人的经历大同小异，比方说因为家里太穷还不起地主的债，或说婚姻上不如意啊，等等。我只想听听你的组织关系，比方说你的上级是谁……”

陈泽民呷了一口咖啡：“古先生，你应该明了，我帮不了你什么忙的。”

古正文：“话不能这么说，你现在不就在帮助我吗？我为什么不把你放在刑室里审你，因为我知道你的重要。你要是失踪半天，台湾的地下党就会停止活动，那我还抓谁去？而你和我一起面对面地喝咖啡，那些认识你陈泽民的人就会以为天下太平……”

陈泽民冷笑了一声：“你确实比狗强多了。”

古正文：“你有些激动，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合作，比方说，讲一讲老曾的情况，还有代号‘露’的人。”

陈泽民思忖了一下：

“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的情况。”

小河边

一对恋人漫步而来。

当他们走近时我们看清了，是黄露和一个中年男子。

黄露在向那个中年男人讲述着什么：

“老曾啊，我从收音机里听到**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时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老曾：“是啊，为了这一天，我们付出得太多了。那年湘江一战下来，十万人马就剩下三万人。等台湾解放了，我们请**来，我亲自带他老人家去阿里山走走，陪他老人家到日月潭玩玩。”

黄露：“会来，我们请**来。”

老曾：“我相信有党的领导，台湾回到祖国的怀抱的千秋大业一定会在我们手上实现。”

黄露：“我们都盼着这一天。哎，老曾，听说有一些同志被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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