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九倾阴冷的眸子锁住了她，恨恨地说，“是你害我……”

“害？”萧佑薇重复了一遍这个字，摇头说：“我一介凡人，这个字实在是担当不起。我知道九倾不是你的名字，你名讳中有一字为瑶，我说的对否？”

九倾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萧佑薇默默闭口不语，她怎么知道的？当然是老道说漏了嘴。

就在九倾发问的这个工夫，雷声隆隆，电光爆起，电蛇集体出击，在她身上造成了一次不小的伤害。

她可能以为萧佑薇这样说是在故意分散她的注意力，眼神更加不善，可以想见，一旦她今天从雷罚底下逃出生天，日后再见一定会发起猛烈的报复。

萧佑薇看出了她的打算，更加坚定不能让她活着离开，于是慢悠悠地摊开一只手，说：“你看看这是什么？”

九倾自认已经对她做足了警戒，可还是忍不住朝她手掌上瞥了一眼。

若是普通人看着可能只觉得那是一片虚空，可在九倾看来，那里是一团白蒙蒙的气体，灵活而生动，散发出生机勃勃的气息。

“生，生息决……”九倾怔怔地望着那团生息，眼中有对过往的怀念，更有种种复杂的情感，爱恨交织，更兼复仇的焰火。

天道趁她分神，直接打下一道粗壮的惊雷，正击中她的头顶。

“啊！”九倾大叫着躲开那个位置。

天边再度凝聚出一道紫色雷电的雏形，刚刚那道惊雷显然对她造成的伤害不浅，她挪动的时候整个人摇摇晃晃，好像喝醉了一样。

九倾再次因为萧佑薇在雷罚下吃了大亏，于是下定决心，无论这个人再说什么，或者弄出什么东西，她都绝不会再被影响！

然而天道已经发现了这个下界为祸的外来者，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从刚刚那道前奏开始，一道接一道的紫电锁定住九倾的身影劈落。

九倾不得已，将一件手镯形状的灵物祭成圆罩挡在头顶，可是空气里的电弧暴躁地试图撕裂她的身体，麻痛不绝，让她防不胜防。

萧佑薇知道这次雷罚不会针对自己，她想帮忙把九倾的命留下，可她不敢以身试险深入到雷网之中。

略作思量，她将生息之眼开启到极致，竭力捕捉着九倾散发出的魔气，针对魔气的流向，用自己的生息加以阻截。在九倾每次身体发麻略有停滞的时候，她还会见缝插针，进一步拖慢对方的行动速度。

用这种方式，萧佑薇全力辅助着雷电的瞄准，次数一多，她和天道意志的配合也更加亲密无间。伴随着熟练度的增加，九倾不住地发出痛叫，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气息也虚弱了许多。

萧佑薇耐不住这种巨大的消耗，后期出手的频率渐渐下降，天道意志责怪地朝她扫来，不痛不痒地电了她一下。萧佑薇一愣，无奈地表示实在跟不上，让她休息一会儿。

于是接下来就成了天道意志的独角戏。

它似乎是玩上了瘾，左一下右一下地降下紫雷，逼着九倾到处乱跳。

地上被击出无数个坑洞，九倾就是那个在无数坑洼中竭力逃生的舞者。这是一段名为死亡的舞蹈，而萧佑薇成了唯一有幸见证的人。

当姜城主和姬娜带人匆匆赶来的时候，雷罚已经接近走到了终点，此时，九倾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的皮肉，处处都是焦糊的痕迹，人也似是模糊了神智，脚下走着没有规律的醉步。

雷云收敛，黑市被击破的头顶地面露出明亮的天光，残余电蛇沉寂了几个呼吸后骤然爆发，射穿了九倾还在跳动的心脏。

九倾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眼神光还未完全消散，焦糊的血粘在看不清形状的下巴上，好似一具吓人的焦尸。

萧佑薇提高了戒备，生怕她会临死一击，然而并没有。

天道传来一股欣喜的情绪，与此同时，萧佑薇看见淡淡的金光在头顶聚集，海量的天道功德自上而下灌进自己的身体。

这是……跟它并肩作战的奖励吗？也就是说，九倾真的已经被他们打败了？

萧佑薇还没上前验收战果，那边的姜城主高声喝问道：“你是何人？此处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的异像已经惊动了地面上的姜城人，不间断的雷罚同样也给地下的黑市带来了不小的打击，处处都有沙石掉落，以黄泉路客栈为中心，更有无数建筑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垮塌。

一行人灰头土脸，一向注重仪容的姬娜已经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了，得知异像发生的地点就是黄泉路方向之后，对殿下的担忧已经占用了她的全部思绪。

“你见过一个戴银面具的女子吗？”姬娜沙哑地问，眼中还带着脆弱的希望。

萧佑薇心里一酸，忙对白灵说：“快帮我变回去！”

白灵在九倾倒下时已经迫不及待地飞过去找同伴了，从它欢快的反应可以看出，被称作“小紫儿”的那件贝壳灵物并没有被摧毁，安然无恙。

姬娜被这变化弄得目瞪口呆。

她眼睁睁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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