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龙牙卫听话地去牵马，前面的萧云琪惊醒，发现队伍停下，派了个说话阴阳怪气还翘兰花指的公公过来打听。

那公公本来一副耀武扬威的讨厌相，得知是国师这里出事之后，屁都没敢放一个就回去了。

趁着备马的这个时间段，萧佑薇开始审问这个毒杀骏马的“老妇”。

“老妇”并不老，易容的本事还算可以，仅从脸上确实看不出丝毫伪装的痕迹，只是当萧佑薇用生息之眼去看的时候，发现那张假脸携带着不散的煞气，颜色也逼真得很。

恐怕是从冤屈而死的人脸上扒下来的。

可能是为了节省易容的药物，她的脖子没有做太多装饰，而是披了块破旧的围巾在外面遮掩，方才被抓出来的时候已经掉了下来，露出白皙细嫩的脖颈，一看就是年轻人才有的肤质。

萧佑薇不想和她浪费时间，只给了她两个选择，一是坦白，二是死。

“老妇”还抱着侥幸心理，顾左右而言他，努力寻找机会逃跑。可是有生息全方位监控，无论她想往哪跑，只要流露一个眼神，就会被无情地控住。

“别白费心思了，你自己说清楚了或许我会放你活着离开，不说，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萧佑薇觉得自己这样威胁人的时候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反派角色，生息决让她注定要走上一条伪圣母之路，可是，对待敌人的时候绝对不能手软，这是林苍爹爹从小教她的道理。

“你要是杀了我，就永远也别想知道我的来历……”

萧佑薇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你想多了。”

“老妇”惊愕地住了口。

年轻的国师居高临下地冷睨着她说：“你死了之后，我正好可以拿你的魂魄练手。搜魂术一出，保管你从小到大的事，你记得的和不记得的，我统统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要不要试试看？”

欣赏着“老妇”骤然惨白的脸色，萧佑薇对这个效果很满意。接下来，她从这个被震慑住的女刺客嘴里知道了一些东西。

这女人是个江湖人，名号叫作鬼毒娘子，来自一个叫圣童教的势力。

她从没听过这个势力，鬼毒娘子提起圣童教的时候，好像瞬间忘记了恐惧，满脸虔诚，活生生一个被洗脑的典型例子。

萧佑薇用上了陶九知传授过的审讯技巧，从她口中还套出了一些别的东西。

其实，刚刚所谓的搜魂术一说，半真半假。

门罗山对这种术法是有记载的，但那是禁术，不得练习，萧佑薇真正能用来充当搜魂术的法子比较简单粗暴，那就是在鬼毒娘子死后，趁着魂魄还未消散的时候用灵识去吞噬她。

就像当初吞噬陈悠一样。

此法有伤天和，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是不会用的。

鬼毒娘子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到三十的年纪，手上已经沾了数百条人命，其中近半都是为了试验毒素被生生折磨死的，而她提起这些事的时候没看出来一丝丝忏悔，反而难掩得意之色。

萧佑薇在审讯时为她勾勒出了一个美好的假象，让她以为自己说得越多，能够逃生的机会就越大。

当天水剑骤然插进心口的时候，鬼毒娘子露出不解，“你，为什么……”

萧佑薇在她耳边轻轻说：“杀人者，人恒杀之。”

“你不守信用，枉为出家人！”鬼毒娘子奋力喊出最后一句话，然而萧佑薇只是笑笑，抽出剑。

“抱歉了，我修的是随心道。”

天不收你，我收。杀一个鬼毒娘子，将来能够少死更多人，她觉得这样很值。

就在她准备借水来冲洗剑身的时候，剑上的血迹像是通灵一样，自发地化成一张轻飘飘的血片落下，剑身顷刻间雪亮如新，一尘不染，与此同时，一股熟悉的温暖感觉流遍全身。

天道功德……萧佑薇在心底喃喃念出这几个字，只是这次的功德少得多，转瞬间就没有了。

“大人，马备好了。”一名龙牙卫禀报说。

萧佑薇回过神，放好天水剑后朝重新套好的马车走去，“那就继续出发吧。”

至于后面的鬼毒娘子尸身，自然有娴熟的龙牙卫去打理。她看不惯这些忠于王权的走狗，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些走狗也有十分好用的时候。

鬼毒娘子的试探在这次长途旅行中只掀起了一个小小的浪花，却也让萧佑薇更加明白一件事情：在这个世界上有无数个暗面，里面藏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势力，她已经走进了这些势力的眼睛里。

今天出了个圣童教，明天恐怕还有圣婴教，圣母教。

那就，走着看吧。

队伍再度启程。

阑意对她突然杀人这件事没有反对，当时有人捂住了他的眼睛，却不慎被他看见了鬼毒娘子流血的尸身，孩子有点不适应，之后一路上沉默寡言。

萧佑薇没有安慰他，也没有丝毫要为自己辩驳的意思。

圣童教，顾名思义，核心是一位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的圣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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