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婷婷说得快，答得也快：“一个名叫唐琪慧的学姐，当着众多同学的面不仅侮辱素素，还打了素素一巴掌。”

这新生完全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林绾素自知瞒不住，却没料到会是轮到跟她不怎么熟的虞婷婷和盘托出。

顾南浔沉着气，轻轻抚摸着她侧脸红印，声音细柔如风：“还疼吗。”

指尖薄凉，覆在脸上痒痒的。他的关怀像是有股子魔力，连带安抚了林绾素的心境，她握住他的指尖，缓缓摇头。

顾南浔领她上车，虞婷婷笑意深长，坐等好戏，心里头一阵得意洋洋。

林绾素坐在车上，看他绷着脸，就知道车子要开去哪儿了：“去唐家吗？”

怒气尽散，顾南浔仅仅是面庞严肃：“在校伤人，总得讨个说法。”

这调调像极了大人极力维护着在校遭受“暴力”的孩子，非得要找对方的监护人讨要说法……可是，真得就只是为了讨要说法吗……

唐家。

管家刚开门，一见到他们，赶忙退到一侧。

顾南浔牵着林绾素，步步稳健进了客厅，唐琪慧正叽里呱啦和唐夜坐在沙发上说了些什么，倒是没看到唐家二老在家。

唐夜抬眼，视线从唐琪慧的红肿脸颊挪向同样侧脸泛红的林绾素，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淡笑。

顾南浔浅蹙眉，不留痕迹走到素素前面，黑眸眯起，问起唐琪慧：“是你打的？”

唐琪慧顿时怂了，垂下头抱住唐夜的胳膊，唐夜始终带笑，神色琢磨不透：“有什么事能让南浔你亲自登门？来，先坐下来消消气。”

顾南浔站着没动，唐夜毫不介意，推开唐琪慧：“去，泡两杯茶——”

唐琪慧神情僵硬，每一个动作因为心虚表现得极不自然，经过茶几的时候，突然就被顾南浔抓住了胳膊往回一推，愣是被推到了唐夜跟前，险些跌倒。

“给你夜叔叔看看。”

他拂开林绾素的长发，红印全然暴露，声音立刻冷得像是能析出冰晶：“问问你妹妹，她做了什么好事？”

林绾素看到唐夜递来的目光，她直接忽略，只盯着不知如何自处的唐琪慧。

唐夜面色平静，沉声道：“琪慧，说个清楚，为什么要打素素？”

唐琪慧神色为难，眉头拧成一股绳：“都怪林绾素，是她帮着她闺蜜抢走了我的未婚夫。我气不过，所以，所以……”

“不是这样的。”

林绾素心头一急，拽紧了顾南浔的衣袖，然后又对唐夜重复一遍：“事情不是这样的。”

唐琪慧突然怒了：“什么叫不是这样？那你说说，到底是怎样？难不成我说我分手是假的吗？难道他现在不是在跟你的闺蜜交往吗？”

顾南浔心头烦躁，只看向唐夜，唐夜勾勾唇角，劝告：“不管事实如何，但是你打了人家，就必须给人家道歉。”

“道歉？”唐琪慧瞪着眼睛，不服至极，“受害者是我，我凭什么道歉？”

林绾素看她那忌恨的样儿，要等她的道歉还不知道该耗多久，再加上唐琪慧已经挨了她一巴掌……她想了一想，轻轻扯了一下顾南浔。

落在唐琪慧眼里，却是认为她故作好人：“假惺惺！背地里装委屈告状，现在心虚了又准备当圣母一笑了之。真真是演得一手好戏，就会凭着这张无辜脸装可怜！”

“啪——”

唐夜板着脸，忽地给了唐琪慧一巴掌，她的脸上顿时红印叠加，眼里浮现泪花：“哥，你不帮我就算了，居然还为了外人打我？你是我亲哥吗？”

唐夜沉下脸，指着楼梯道：“上楼去，好好反省！”

林绾素骤然对上唐琪慧水光朦胧的眼，她的眼里流露恨意，咬牙切齿着明明想要再说些什么，但顾及颜面，就捂着脸颊兀自绕过他们三人离开，小跑上楼。

顾南浔面上不起波澜，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注意到唐夜正含笑盯着林绾素，顿时不悦，下意识握紧了她的手。

唐夜却仍是笑：“素素啊，琪慧她性子天生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回头我好好说她几句，保证她再见你绝对老老实实。”

林绾素动了动唇，眼角弯弯似月，轻声道：“谢谢夜叔。”

顾南浔拉着她转头就走，唐夜一句挽留的话刚到喉咙，又被生生咽了下去，眼底浮现阴郁。

—

秋琥居。

住了两天的老宅，周一回到家。

顾南浔坐在书房里，林绾素沐浴好换上睡衣入眠，期间醒过来下楼倒了杯牛奶。回来经过书房，发现门虚掩着，透出一道暖橘色灯光，洒在走廊的地毯上。

她悄悄推开门，看到他一手撑着额，一手搭在桌上，因为灯光的原因，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看到他的身形和模糊的面部轮廓。

“二……”

二哥这两个字卡在嘴边，林绾素想了想，改口唤了一声：“南浔……”

没得到应答，她径直走进去，走得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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