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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岳，不摘墨镜的男人，他的双眼都瞎了，但看清了反抗军，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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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镜男子停在等待回答的动作上足足有1分钟。

然后，他自翻看过桑先生的记事本最后一天的“日记”后，再一次感受到了难以形容的不可思议。这种不可思议已经不是见到怪物的程度，而是见到怪物突然从眼前消失不见的程度。

“先生？”

“啊，嗯。”

“您的双眼真的都瞎了么？抱歉我这么问很刺耳，但您是怎么看见东西的呢？”

桑宁的问话与墨镜男子当初问他的如出一辙，“父亲和母亲谁会先死”与“你的眼睛真的瞎了么”都很刺耳。

墨镜男子摘下了墨镜，这是他两天里第二次摘了，一般他是不会这么频繁摘掉墨镜的，这已经算极为频繁了。

墨镜后的样子确实让桑宁吓了一跳，毕竟他虽然跟着父母见识过很多东西，但毕竟还是一名少年。桑宁很明显地产生了一个向后仰的动作，手臂也伸到身后撑住了地板。

“对不起，先生，我完全没想到。”桑宁慌忙解释道。

墨镜男子摇了摇头，又戴回了墨镜，并且稍微将坐的位置挪后了一点点。

“我的眼睛，从生理角度来讲，确实是都瞎了。把我变成这副模样的是核武器的射线，那个时候，我可能比你现在还要年幼一些，嗯……应该年幼很多，可能只有11岁吧，我也忘记了。逐渐变得看不见是一种痛苦的回忆，看不见之后却能听到别人被自己的变异双眼吓得尖叫的声音，更是一种痛苦的回忆。”现在开始由墨镜男子说了。

“‘文化打击’前，那个时候科技发达，但我的家庭很贫穷，使用了很落后的便宜货，还只付得起一只的钱，让我至少能在一只眼睛上重见光明。也多亏了贫穷，这只眼睛因为技术落后还是压箱底吃灰的货色，被‘文化打击’放过了，否则我的脑袋可能也会一起被掀掉。”

“虽然后来我又换过一次更好用却同样落后的遗留机械眼，”墨镜男子伸出手指了一下右眼，“但依旧吓人，也改不了我戴墨镜的习惯。每个人见了我的眼睛后，都是这类反应，相比之下，桑宁，你算比较勇敢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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