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起猪草，玲珑来到河边。古时候，没有污染，河水透亮透亮的，清澈见底。玲珑先洗了洗脸和手，又挽起裤腿，下了河想摸几个河蚌，几条小鱼。一家人都吃不饱，回去偷偷煮了，给爹娘补补。河水还很凉，只一会脚就红了，还好除了河蚌还捉了几条泥鳅。看看时间不早了，把河蚌，泥鳅藏好了，背起草筐，往家中赶去。

还没到院门口，就听见了刁氏的吼声，“小杂种，见天的不干活，野哪去了？打个猪草到现在也不见人影，躲清静是吧，黑了心的杂种，看我怎么收拾你。你个小娼妇，还敢回嘴，看我不掐死你。”玲珑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在怼搡一个妇人，那妇人被怼了一个趔趄，也不敢吱声，头发耷拉下来，已经散了，手里拿着个盆子像在喂鸡。

那刁氏一张面团似的脸，三角眼，肿眼泡，好像在面团上摁了两个窟窿，正横眉立目的瞪着眼，伸手想掐人。那妇人就是玲珑的娘刘氏，二十六七岁的年纪，一张发黄的脸，没精打采的一双眼睛，木偶似的一点反抗都没有，任那刁氏打骂。身上的衣服很旧，但洗的很干净。

玲珑怒了，扔了草筐，一把挡开刁老太，“奶，你不问问我为啥回来晚了，小姑没跟你说？你看看我头上这伤，现在还渗血呢”。刘氏一听，没有光彩的眼睛有了一丝反应，扔了鸡盆，拽过玲珑查看起来：“这头发上黏了这老多血，咋弄的？”“问我小姑，娘我疼着那。”刘氏看着付春花：“春花，玲珑是咋受的伤，你回来咋没说呢？玲珑，快跟娘去找你崔爷爷看看。”

付春花梗着脖子白了玲珑一眼：“不是没死吗，嚷嚷啥，在说了我不知道你是咋掉下山的，我可没推你，别赖我。”玲珑冷笑：“你没推。咋知道我是掉下山摔的，我说了吗？我只说了问问你，我要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信不信我要你偿命？“玲珑死死的盯着付春花的眼睛，盯得她躲避着玲珑的目光，打了个寒颤，急忙躲到刁氏身后不敢看玲珑。

院门外围了很多人看热闹，大伙议论纷纷。这心咋长得，瞧这血出的；说人家心黑，我看刁老太心最黑；还不快看看去，春花呀跟着她娘长歪了。

刘氏拉着玲珑要去村医家，刁氏厉声吼道：“我没钱给那贱丫头看病，还金贵上了，抹点香灰得了。”付豹拽拽刁氏：“娘别吵了，人家都看着呢。”“看什么看“刁老太脱下一只鞋撇向看热闹的相亲们。“老三媳妇，快给孩子看看吧，别理那老刁婆子”英子娘白了刁氏一眼拽着刘氏就走。刁氏摔上门：“走了就别回来了，贱蹄子。”

“奶，小姑也是丫头，一样的贱命。”刘氏捂住玲珑的嘴，瞥了上房一眼，“你这嘴今咋这厉害”。崔郎中，大名崔昊天，六十多岁的样子，说起话来胡子一撅一撅的。他已经知道了玲珑这伤是怎么弄的了，他一边搽药一边叹气：”没见过心这么硬的一对母女，丫头命硬，这头在摔偏点，命就悬了。回去把这药敷上，一天一副。”刘氏不好意思道：“崔伯，这药钱和诊费过阵子给吧，我······婆婆她······”“侄媳妇，别说了，乡里乡亲的，有就给没有拉倒。”崔老爷子是个豪爽的人，为此，没少和老伴叽叽，毕竟也不是很宽裕的人家。“崔爷爷，你是好人，玲珑有钱了一定孝敬你”“好孩子，有你这话爷爷就高兴。”

娘俩回到家，刁氏还在发疯，拿着个鸡毛掸子挥来挥去的骂着。看到娘俩进院了：“我这后奶奶碍着你们眼了，出外败祸我？”玲珑没搭理她，推开上房门就去拿鸡蛋。刁氏一见，一蹦三丈高：“小崽子，翻天了，敢拿鸡蛋，不怕撑死你。”举起鸡毛掸子抽向她。“奶，这是给崔爷的诊费，你要是不给的话，我就去请族长爷爷，说小姑把我推下山摔坏了，奶不给钱治伤“玲珑无所畏惧，冷眼看着刁氏。

刁氏先前就因搓磨儿媳妇被族长责罚过，一听玲珑这么说，抢下鸡蛋篮子，拿出五个鸡蛋，其余的藏在身后：“就这么多”疼的她脸上的肉颤颤地。玲珑还想给刁氏添点堵“不够，崔爷说要一两银子，“刁氏转身又拿出五个鸡蛋：“其余的让你娘那个小贱人······不你娘绣花凑凑。”崔老爷子在村子很有威信，他的话连族长都给几分面子，他的诊费刁氏不敢不给。

刁氏脸冷的像一块冰，她心里憋得慌，今个那死丫头堵得自己说不出话，这太不正常了，一定是有人给她出主意，以往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的贱丫头，变得难缠了，这太不寻常了。一定得找出这个人，要不他们要飞上天了。

刘氏去做饭了，玲珑把猪草喂给猪一些，剩下的垛起来，把河蚌，泥鳅藏在笸箩里，来到隔壁的小花家。小花和她娘也在做饭，见了玲珑，小花急忙招呼她坐：“早就听说了你小姑又欺负你了，你头可还痛吗？”小花是玲珑最好的朋友，两人之间没有那么多的客套，“我没事，花姐，这些河蚌小鱼你给炖些汤，晚上从墙上递过来，我是没法子，在家炖，爹娘别想喝着，我娘饿昏几次了，我想给她补补。“小花娘知道他们家情况，不等玲珑说完：”我都知道，玲珑难为你这样，还想着你娘。“小花拉着玲珑的手看着她：”明我们一起去山上，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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