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楠说完之后，顾念存便顺手将车内的轻音乐给关掉了。他没有说话，易楠也没有说话，这一回，空气是真真正正地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顾念存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才微张着薄唇：“易楠，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顾念存的声音里没有半点多余的语气，平平淡淡的，却愣是让易楠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

他这么一问，易楠好像才反应了过来——想想自己刚刚的那股冲动劲，现在真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刹那间，易楠的心里便开始慌了起来，她看着顾念存，故作镇定地开口了：“我知道……”

语毕，顾念存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了，刚刚还面对着易楠的身子，在易楠说完了那句话之后，便又重新转了回去。

“……”易楠看着顾念存，眼眸不由得跟着黯淡了下来。

顾念存并没有多说些什么，但……易楠好像已经知道答案了。

她从第一眼见到顾念存，到后来进千慈做助理，她一直想方设法地去逗这位老板开心；想方设法地想要去了解这位老板的生活，可到头来……

空气安静了片刻后，易楠终于不舍地将目光从顾念存的脸上移开了：“我知道的——你喜欢江慕温是不是？”

易楠的声音异常的平静，平静之余，似乎还带着一丝微颤，她垂着眸，那副模样，俨然就像是一个憋屈的小女孩一般。

易楠的话说完了之后，顾念存便不由得侧过了脑袋，他看着易楠，眼眸之中掠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奇怪的是，他现在心里并没有那种被说中的惊异，相反，他竟是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冤枉了一般，好像……易楠对他有什么误会似的，而这种误会，让顾念存浑身不舒服。

“但江慕温心里有别人……”易楠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既然已经摊牌了，那就把这些东西都摊出来好了，大不了和顾念存老死不相往来，“就算人家……”

“谁告诉你我喜欢江慕温的？”还没等易楠说完，顾念存的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话语之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份愠色。

“……！？”易楠心里跟着一颤，而后不由得抬起了眸，看着顾念存。

以前，顾念存却是对江慕温有着一些超乎哥哥对妹妹的那种情感，但他知道江慕温心里有别人，便也一直没有出手，直到那天看到江慕温手上的戒指后，顾念存之前心里的那些念头也全都打消了。

顾念存说完之后，易楠也没有再接下去了，霎时，她感觉自己好像冒犯到了自己的老板……想想自己刚刚对顾念存说话的语气和说的那些内容……

她要是顾念存的话，肯定得气得把对方给辞退了。

“对不起……”易楠垂下了眼眸，刚才的那些气势也跟着荡然无存了：“刚刚是我太冒昧了，是我的错，我也不应该这么凶自己的老板，如果你有什么不爽的地方，也可以辞退我……那个……今天就这样吧，我先下车了，谢谢顾总载我到这里。”

易楠一边说着，小手一边扶上了车门的把手，准备推门出去。

顾念存见易楠有了想要下车的意思，心里竟有了一丝慌乱，甚至有那么一刹，顾念存心里萌生了一股不想让易楠下车的冲动。

易楠的手刚扶上那把手，车内便传来了“哒”的一声，她下意识地将车门往外推了一下，却发现车门竟是无动于衷：“……”

“谁允许你下车了？”顾念存的声音悠然地从易楠的身后传了过来，低沉的声音，让易楠整个人冷不丁地跟着颤了一下。

“这不是……没脸再呆下去了吗……”易楠小声地咕哝了一声，就好似蚊子叮一般。

“刚刚和我告白的气势去哪里了？嗯？”顾念存幽幽地问了易楠一声：“平时说话倒没见你这么理直气壮的，好像我欠了你十个月的工资一样。”

易楠：“……”

完了，顾老板要发脾气了……还把她锁车里了……这接下来迎接她的，看来不是一般的暴风雨。

易楠：“对不起……”

“你之前是怎么和我告白的？”于易楠的这句对不起，顾念存好像并没有听进去。

“……？”易楠呆愣地看着顾念存。

此时此刻，顾念存脸上竟是没有半点愠色，反而还有一抹……笑意？

他这是气傻了？

“我让你再说一遍。”顾念存淡然道了一声：“从头到尾，重新说一遍。”

他的声音明明也算不上响，但却好像是一道让人不敢违背的命令一般，听得易楠心里一愣一愣的：“我……喜欢你……”

语毕，顾念存的嘴角便不由自主地稍稍向上扯了扯：“然后呢？”

“不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喜欢……是想要在一起的那种喜欢……”易楠一边乖乖地重复着，一边快速地在大脑里读着档，回忆着自己刚刚是怎么和顾念存告白的。

其实说真的，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就像是在公开处刑一样。

易楠说着说着，声音便不由自主地轻了下来，她怯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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