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高雅与低俗之争，此刻都在阿比盖尔心中变得粗俗不堪。

艺术之国赞亚比拉带给她的良好印象顿时荡然无存。

在人类的社会里，歧视无时无刻不存在着。在这个娱乐匮乏的时代，取笑黑暗精灵成为了最普遍的娱乐手段。恣意地侮辱、贬低黑暗精灵，总能带给人快乐，哪怕他们一辈子都不会遇见真正的黑暗精灵。

阿比盖尔感到自己前进的路上布满了荆棘，想要改变这种歧视，或许需要的不止是一代人的努力。

正在阿比盖尔内心失望万分时，人群中有人喊道：

“你们都不叫艺术！”

一个壮年的男人大踏步走上前。他的衣着平凡，但气度非凡，声音中气十足，与平民有很大的区别。

“莱斯托大人，莱斯托大人……等一下……”一个老人试图拉住拉斯托，无奈后者的步伐太快。

“什么艺术?难道只能建立在取笑他族的基础上吗？”莱斯托质问道。

“你谁啊？”那两个本要动手的画手转变了仇恨目标。

“我叫莱斯托。曾经是肯多的王。我曾经与黑暗精灵合作过，他们绝不是你们口中那样可笑的种族。”莱斯托厉声道，“艺术是真正的美，这种美应该是毫无杂质的。”

“艺术是真正的美，应该是毫无杂质的。”阿比盖尔默默念叨着这句话。

布莱恩也有了几分兴趣。

他从来没有见过敢于直面歧视的人类，就算是阿比盖尔，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下为黑暗精灵正名。这是与主流相悖的，这是逆流，这是反贼，这就是不道。

可是那个叫做莱斯托的男人却敢这么做。

要知道，就算是黑暗精灵本身，也默默接受了人类的嘲笑。

他一个人类又何必做到这种程度呢？

莱斯托看着呆若木鸡的两个画手，继续道：“两位的画艺的确是我所见最高，但如果要论艺术价值的话，可能还不够。”

“滚下去！”其中一个画手忍受不住了，他对着莱斯托怒骂。

老臣也忙上前道：“莱斯托大人，先回来吧。”

人群中传来骂声：“给黑皮说话，你是不是黑皮生的？滚下去，滚下去!！不懂艺术就不要逞威风！”

莱斯托面对着众人的骂声，脸上全无惧色。他只是点点头，道：“是我高看艺术之国的人了，或许要追寻真正的艺术，还需要到更远的地方去。”

阿比盖尔见状，便要上前为莱斯托说话。

布莱恩拉住她道：“你作为一个黑暗精灵，贸然走入焦点，会激发他们的施虐心的。到时候你和莱斯托都不会有好下场。这样最好，他自己选择下场，你就不要火上浇油了。”

阿比盖尔冷静下来，点点头，看着莱斯托重新进入人群后便离开布莱恩，往莱斯托方向而去。

布莱恩看着阿比盖尔的背影，露出了另有深意的笑容。

歧视就不是艺术了吗？

逆流就不是艺术了吗？

主流就不是艺术了吗？

在布莱恩看来，艺术可以是一切。丑陋的，可耻的，卑劣的，可怕的，都是艺术；歌颂的，美丽的，完美的，高洁的也是艺术。

只是，为了让这个世界聚合成一个整体，他需要一个向上的艺术。

“亡国的王，怀揣理想的奇才，这真是命运的相遇啊。”布莱恩忍不住拍手。旁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布莱恩皱眉，看向那人：“给我转过头去，看什么？”

那人被布莱恩的凶气吓住了，乖乖地扭过头不敢再瞅。

就在这时，埃尔德里奇从分流的人群中走到布莱恩面前，小声道：“主人，已经准备好了。我把留在赞亚比拉的最好的猎人都召集起来了。”

”埃尔德里奇，巫妖教的势力怎么样了？“

”在许多小国中都有势力，部分大国中都有我们的教徒。越小的国家，我们的控制力越强。反倒是那些大国，一直在排斥我们，真的可恶。“埃尔德里奇道。

埃尔德里奇的实力在食人过程中缓缓来到了三阶的门槛。在面对那些有着三阶存在的大国，他也无能为力。

黑暗主母和萨诺斯估计都进入了四阶。

所以面对黑暗精灵和人类，埃尔德里奇的威胁也实在有限。

在没有布莱恩那样统治级的实力前，巫神教还只能缓缓发展。

布莱恩点点头。

事实上，布莱恩也并不希望巫神教发展太快。巫神教的风格完全与人类的本能背道而驰，这种风格的教会统治了人们的思想后，永冬世界毫无疑问会迎来一次大倒退。

恶之所以为恶，就是因为它与绝对的主流相反。

当所有人都是恶，这个世界也就不存在恶了。

人类社会的发展还在布莱恩的预料内，按照这个趋势走下去，再过一段时间，布莱恩便能组织起一次跨界远征了。到时候联合人类和黑暗精灵、不死族，进行一次主世界的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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