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哥是个聪明人，一看当前的局势就知道自己今天是栽了，于是二话不说，走到自己的桌子后边，掏出钥匙打开一个挂着锁的抽屉，然后直接把抽屉拉出来放在桌子上，对韩凯说：“兄弟，我们就这么一点家当，你要是觉得不够的话，看这屋里什么值钱你就自己搬走吧。”

韩凯扫了一眼，里边竟然可怜巴巴的飘着四五张红票子，剩下的都是一些黑的和绿的。

“靠，你跟我在这里装穷是吧？”韩凯眼一瞪就想发作。

辉哥哭丧着脸：“哥哥，你以为我们能挣多少钱呀，现在哪有那么多人好骗的？就算骗来了也是一些没有钱的乡巴佬，顶多骗几百块钱，能骗一千来块钱就是烧高香了，算下来一个月也就是两三万块钱。我们这十来个人一个人分下来能有多少钱？还得给那屋那老头子管饭看病，哪里还能凑出什么钱来？这不，我们那几个被哥哥你送进去的三个兄弟我们都还没钱往出捞呢。”

韩凯大跌眼镜，没想到这也算是黑社会一族的几个人过的这么悲惨，看看辉哥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倒着苦水，连忙摇摇头就走了出去，再停一会儿说不定他善心大发，反而要把自己兜里的钱拿出来救济他们了。走到院子里，只见另一间屋子门口，那个仙风道骨的神医鬼头鬼脑的探出头来，一只手捏着一个馒头，一只手捏着一个咸芥菜疙瘩。耳朵上还夹着半根烟头，看来还打算待会接着吸完。

看来辉哥并没有说谎，这几个人的生意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好。韩凯挠了挠头，从自己口袋里摸出吸剩下的半包烟，扔给了老头，正要走出去的时候，回头看了看站在那里发呆的辉哥：“兄弟，还是找个正经事干吧，我打劫你们都于心不忍了。”

辉哥傻愣在那里，身后一个家伙爬起来捂着头吸着冷气问：“辉哥，这位爷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条子？”

辉哥啐了他一口说：“要是条子早把你抓进去了，再说你见过这么厉害的条子吗？”

那家伙捂着头想了半天说：“倒也是，要是条子的话，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

韩凯回到小院，却看见火林坐在那里愁眉不展，见到他回来，讪讪的站起来叫了一声：“韩哥。”却有些不好意思往下说。

“怎么了？卫生证有麻烦？”韩凯看他的样子就像是遇到了麻烦，而他今天是去办卫生许可证的，想必是在这上边遇上了麻烦。

火林点点头说：“是有点麻烦，本来把申请递过去后，证照科的小姑娘有我熟人的电话，正准备给我办。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接了一个什么电话之后，就吞吞吐吐的说今天办不了了，让我明天再去。我一看就知道出问题了，就把小姑娘叫到一边问了半天，小姑娘吞吐了半天，最后总算是交了底，说是刚才接到她们科长的电话，说不让给你们办证。”

韩凯笑了一下说：“是不是想让我们进贡？不行你就买两条烟给他塞过去。”

火林摇了摇头说：“好像不是，要是想让我们进贡的话，就会挑一些小毛病出来，可是这人根本就不露面，甚至还躲着我。”

韩凯拧紧了眉毛：“咱两个一起过去看看，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着扭头两个人出了院子，拦了一辆出租车便朝卫生局而去。

卫生局也算是个大单位了，不过他的工作重心是在医疗这方面，至于食品这一块也就是发个食品卫生许可证，而且基本都是在卫生防疫站办。防疫站的位置也就在卫生局的边上，相差只有百十米。现在已经接近中午，快到下班时间了，防疫站里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

“小王。”火林一眼便看到那个办证的小姑娘和几个女同事说笑着正准备往外走，连忙迎上去叫了一声。

小姑娘名叫王倩，今年只有二十岁，刚刚参加工作。小姑娘虽然年龄不大，但性格却很开朗，听到叫声抬起头来一眼便认出了火林，不过她并没有马上应声，而是让几个同事先走，然后才对火林说：“还是来办证的吧？真是不好意思，本来办个卫生许可证是个很简单的事，就算刘哥没有打招呼我也会帮你办的，可是我们科长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你这个证不能办。你知道我一个小兵也不敢多说话，你多包涵啊。”

小姑娘说的这么恳切，火林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就说：“我知道，这个不怪你，我们去找你们科长说说，他现在还在办公室吗？”

王倩摇摇头说：“他早走了，他每天在办公室里也就呆一两个小时，平时不开会我们都看不到他人的，今天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来这里转了一圈就遇上我给你办证。真是抱歉。”

小姑娘一句话一个歉意，韩凯忍不住打断她说：“你们科长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吗？”

王倩看了韩凯一眼，火林连忙说：“这是我韩哥，我们这个夜市摊就是他要办的。”

小姑娘一听，就逗趣的说：“是韩老板呀。”

一句韩老板叫的韩凯浑身不自在，连忙苦笑着说：“美女说笑了，一个夜市摊而已，哪里敢称老板。就是个要饭的，凭自己的力气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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