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归羽低声反驳。从落云谷至此，虽然有十余处岔道，但一行人并没有走错路。印象中这条路会一直通往山下，怎会出现这种状况。断崖？即使走岔，也不可能出现断崖。他在这山中百年，根本不会记错路。

江莫尘见姬鸿朝这边走来，赶忙打断两位师伯的争论：“那个九殿下过来了。”

两人闻声停止言语，侧首向姬鸿看去，只听他问道：“两位久居山中，可知此处是何地？”

“实不相瞒，我二人对此处并不熟悉。”

姬鸿闻之也没有继续追问，指了指一旁的江莫尘道：“不知这少年和二位是何关系？”

“此子是我一位故友的徒儿，老友身死山中，将他托付于我。我二人与此子一见如故，闲来传他一些道法，并无关系。”

姬鸿笑道：“原来如此。但这少年的体质并不易修道，二位的苦心怕是会白白浪费了。”

归羽冷哼一声：“不劳九殿下费心。”

姬鸿依旧一笑释然：“这少年半人半妖之体倒也罕见，只要修炼之法得当，必有一番作为。有阁下这番悉心教导，此子日后必将不凡。”显然，他并不在意江莫尘的身份，还以为是归羽在尘世间留下的一段桃花债，看向归羽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玩味。

这场初雪渐渐停了下来，江莫尘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佟九黎，见她正无聊地逗着身边的小猴子。另一侧，姬鸿与归羽和清玄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相互探着底细。出去的两拨人此时还没有回来，四周的黑衣护卫也没有因为这些人与九殿下渐渐熟络而放松警惕。

雪虽然停了，天空依旧阴云密布。

阿离正慌张地往回赶，在他身后，原本带出去的三名黑衣护卫如今只剩下了一名，满脸惊恐的紧随他身后。

“九殿下，堂主回来了。不过……”一名黑衣单膝跪于姬鸿面前，话到嘴边却难以开口，脸色也甚是难看。

姬鸿心中明白，阿离肯定是出事了，脸色顿时阴郁起来，厉声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你继续说下去。”

“喏！堂主的样子十分狼狈，跟他同去的三名护卫只回来了一人。”黑衣护卫低头道。

姬鸿思索片刻，脸色愈加阴郁了。他对那名跪在眼前的黑衣道：“你速去传令，布下万古苍云剑阵，不得有误！”

黑衣护卫明显身子一颤，却没有丝毫迟疑，道一声：“喏！”便迅速的消失在这片雪林中。

清玄在不远处显然也听到了姬鸿与黑衣护卫的对话，只见他一脸迷惘，嘴中喃喃道：“万古苍云剑阵……万古苍云剑阵。他们为何会我鬼谷门的万古苍云剑阵？”

清玄想着姬鸿之前使出的撼天印，现在又让这些黑衣护卫布下万古苍云剑阵，种种迹象表明，这位九殿下一定和师父有很大的关联。他轻声对一旁的归羽道：“老弟，恐怕是出事了。若有机会逃出，你带着两个孩子立刻逃走，我留下来缠住那姬鸿，估计还能坚持一刻钟。那些黑衣护卫对你而言不足为惧，你们若是逃出莫要停留。”

“老哥，姬鸿修为甚高，你我二人合力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这样做无疑是去送死啊！我不能让你这么做，还是我去缠住姬鸿，你带着阿九和尘儿逃走。”

“老弟，莫要再争了。你此前一战负伤在身，怎能全力一战？而且，你所修功法太过霸道，一旦激战根本无法全身而退。”清玄一脸严肃，他知道归羽肯定不会同意他的注意，便用两人的关系逼他同意：“归羽，你若还当我是你的老哥哥，这一次就听我的！”

归羽重重地叹了口气，瞠目鼓腮地看着清玄，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此时，他们已经看到了远处奔来的阿离。两道身影转眼间已经来到了姬鸿面前，同时跪在雪地上，一动不动。

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人，姬鸿缓缓开口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其他两个人呢？”他的脸色显得异常平静，看不出喜怒。

阿离不敢抬头，依旧低着头道：“九殿下，属下无能。火德真君袭击了我们，跟我同去的黑衣未能抵住火德真君一招，便顷刻间送命。”

姬鸿看着眼前的姜霖，脸色霎寒。

阿离单膝跪在雪地上，冷风从耳边吹过，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额头的汗珠在凄冷的风中早已形成了一片片闪亮的冰晶。此刻，他心中的恐惧还没散去，脑海中依旧是刚才两个黑衣护卫被杀的一幕。两道剑光，甚至还没有辨清剑光来的方向，身旁的两名黑衣已经悄无声息地倒下了，脖子上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线。血未流出，人却已死。他的心中此刻只剩下漫无边际的恐惧，呆呆的望着倒在雪地上的两具尸体，看着那抹殷红在雪地上点缀出凄艳的花朵。再回眸，他看见火德真君持剑立于距他百步之处，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良久，火德真君的声音传入耳中：“回去告诉九殿下，让他来此处见我！”

远远天际乌云泛光，云隐不祥。阿离看着火德真君，那一瞬间，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提线的木偶，这具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白雪皑皑，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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