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洪生听到儿子这样说，怒极反笑，说道：“看来张家确是许了你进仕了，连话都教会你说了。”

谢中愧却道：“这些道理中愧一直都懂，只是父亲一直压着儿子，不给我出头的机会而已。只要父亲肯信我，将承恩候府交给中愧打理，承恩候府的一切中愧都会一力承担起来，定叫承恩候府恢复昔日的光荣。”

谢洪生冷哼一声，问道：“将承恩候府交给你以后，你要怎样做？你要怎样恢复承恩候府昔日的光荣呢？依附着张家吗？”

谢中愧见父亲又不信自己，说道：“这个父亲就别管了，总之父亲本日犯的错，中愧已经尽量往帮父亲补充了。”

谢洪生一怔，问道：“我犯了什么错？需要你往帮我补充什么？”

谢中愧说道：“就是父亲私自将姜氏及她两个孩子送出隆安城的事。我固然没有将她们追回来，可我在回城后，马上就将她们的行踪告诉了姜守备，他会派人往追。姜大人还答应帮着承恩候府在皇上眼前证实，我们承恩候府是筹备大义灭亲的，只是她们正好给姜氏的余孽救走了而已。

“你……”谢洪生只感到喉中有一口老血涌上，‘卟……’的一下，就喷了出来。

见到老父吐血，谢中愧也有点急了起来，忙对着书房外的老管家喊道：“谢伯、你快进来，父亲吐血了。”

随着他的叫嚷，一个年近半百的老管家冲了进来。看到地上和谢洪生胸襟上的血，也骇得脸上变了色，忙走上前往扶住谢洪生。谢中愧这时才跟了过来，搀住了谢洪生的另一只胳膊，两人将谢洪生扶到一旁靠椅上坐下。

谢中愧称为谢伯的人原名谢山，是谢府的老管家，比谢中愧还要长一辈。只见他一边吩咐人往请大夫，一边往旁边端茶水，想要拿给谢洪生漱个口，往了嘴里的血腥。

谢中愧这时也有些慌神，问道：“父亲，你有没有怎样？你可不能失事啊！”

谢洪生缓了一口吻后，稍感到轻松点，有气无力地问道：“你不是正想要管家吗？我逝世了不正遂了你的心意？”

谢中愧急道：“那也不是现在啊！我都还没有进仕，你若真出了什么事，我不又得等三年……”

他话没说完，谢洪生抓过谢伯手里的茶碗，劈头就向谢中愧扔往，怒骂道：“你这个牲口，滚！马上给我滚出往！”

许是谢洪生刚吐过血，手软，茶碗扔偏了，没有砸中谢中愧。但仍然将他浇了一身的茶水，幸得那茶水已经凉了，并没有烫着人。谢中愧自知说漏了嘴，情急之下说出了心里话，在一旁讪讪地站着，不知该怎么办。

老管家谢伯只得轻轻地推了一下谢中愧，说道：“大老爷，老候爷如今正在气头上，不如您先回往换身衣服，等大夫来了，给候爷看过之后再过来。”

谢中愧也正想走，只是前面父亲叫他滚时，他却不敢真的走，如今见老管家这样说了，老父铁青着脸，却没有反对，便对着父亲促行了一礼后，溜了出往。

谢中愧走了之后，谢伯来帮谢洪生抚背顺气，一边安慰他小心身材，莫再动怒。

谢洪生长叹一口吻后，说道：“早知道他是个有头没脑的。当日姜泽祁是由于老国公许下的娃娃亲，不得不把女儿嫁过来，否则怎么会选他做女婿。如今居然还变得不孝，想要我逝世，只是不能逝世得不是时候，不能妨碍他进仕。”

谢山劝道：“大老爷怎么会不孝，不过是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说错了话。”

谢洪生‘哼’了一声，说道：“姜家不帮他进仕，我一点都没有怪姜泽祁的意思，他这样的人进仕，只怕早就被人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如今我只是懊悔，当初假如我请封世子的折子上写的是子博的名，不仅能保住爵位，子博兄弟二人如今也不用被送往涿州……”

说到这，忽然想起谢中愧说姜弘静母子三人被‘姜氏余孽救走’的话，忙对谢伯说道：“谢山，你赶紧往看看都有谁本日随着这个不肖子出的城，随便叫一个人来见我，我有话要问。”

谢山想了一下说道：“我见大老爷回来时，谢竟他们也随着回来了呢！”

“谢竟？我不是让他们把大夫人和孙少爷送到涿州以后再回来吗？怎么随着这个不肖子回来了？”谢洪生吃惊地问道。

谢山答复道：“老奴也不知道，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们一声。”

谢洪生顿时有些急了起来，想着谢中愧说的，已将姜弘静母子的行踪告诉了姜宏恩的话，他连椅子都不想靠了，直起了身，朝着谢山挥手道：“赶紧的，快往叫谢竟往返话。”

谢山一边叫着：“老爷你莫急，奴才这就往叫谢竟。”一边硬是将谢洪生按在了椅上，不让他起来。

未几时，谢竟被谢山带着走了进来。在谢洪生的追问下，他将谢中愧追上他们后的所作所为；以及姜弘静如何保两位孙少爷逃走；黑衣人又如何及时涌现救走了大夫人；谢中愧是如何让他们拉车等等事全都说了出来。当然，对于他们怯懦的那一幕，他只言片语便揭了过往。

谢洪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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