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长恭再次看到他的这个‘母妃’挂着和煦的笑，在声色不动间，就处理了好些人的生命。先是为承恩候府生了两个嫡孙的姜弘静，得替司马长青那个在谢家当妾的堂妹挪地位；然后是祥袢街那些从巴青过来的商贾必须清算。

司马长恭感到见德妃一次受教一次，德妃身上有太多他还需要学习的东西。小的时候他还不懂，现在才算是真正的有了些懂得和领会。

看着德妃不动声色地吩咐完司马长青，司马长恭笑着说道：“说起来，姜、赵两家灭族，朝堂上给其他世家留下了很多地位；财力上装满了父皇的小金库，李、张、沈三家得了三府织造经营的权利；就连朱震庭那个山野乡人都得了父皇的赐婚，有幸娶了咱们司马家的公主；就只有随着朱震庭往剿灭姜、赵两家的杜宪淙和姜宏恩没有封赏，着实有些怪异。”

德妃看着司马长青，说道：“昨日皇上最先召到庆元殿的人是李辅灵、卢慎梓、杜永靖。杜尚书是锦瑜的父亲，他既然接纳了杜宪淙这一支进了杜家的宗谱，自然不会让他白做。想来对杜家的封赏应当是在靖南。”

“靖南？”司马长恭与司马长青均有些诧异地问道。

见母妃不答，一直盯着自己，司马长青知道母妃这是要考教自已，便思索着说道：“父皇既然出手灭了赵家，想来统领靖南边境五州十二界，三十万雄师的赵昊彦已经机密除掉。母妃是说追随赵昊彦在靖南定州的杜宪淳，杜宪淙的胞弟？”

德妃点了点头，很是满足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自己只提了一个地名，儿子马上就能想明确其中的关节所在，比起当今天子司马琛来，一点都不差；比之司马长宁，更是好上不知多少倍……

司马长恭看到德妃看司马长青的眼力，将自己的头埋得更低一些，专注地看着那盆已经修剪得七七八八的红杜鹃，要在里面找到还不够完善的处所。

耳边听得司马长青再问道：“那姜宏恩呢？除了前些年他在戏班县授意流民送的万民伞外，没有听说他有何靠山或亲朋。当年没有靠上姜家，如今却是他参与灭了姜家。”

德妃不屑地轻轻嗤笑了一声，说道：“有些人呢！爱好自作聪慧，如今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司马长青与司马长恭都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德妃，等她解惑。

德妃道：“姜宏恩跟朱震庭交好，因此才得了朱震庭的保荐，伴随朱震庭前往剿灭姜、赵两府。但他在办差的过程中起了私心，将姜府跑出往报信的一个小丫头放了出往，并私自派了府兵跟踪那个小丫头，追到了姜氏家庙中，杀了姜氏在那里为姜太夫人祈福的七少夫人并庙中一干人。”

司马长青与司马长恭对看一眼，皇上要剿灭姜、赵两府，姜宏恩帮着皇上斩草除根，可以说是更高水准地完成了天子下达的任务。一时没明确姜宏恩做错了什么？怎么母妃却说他自作聪慧，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德妃的脸上带着热和的笑意，吐出冰冷的话语。道：“聪慧的人很多，可皇上要的是聪慧而又听话的臣子，而不是又有私心，还要自作主意的臣子。”

说到这里，司马长恭手下那株红色的杜鹃已经剪无可剪，再剪，便真的要剪花蕾了。便向德妃请示道：“母妃您看，这花这样可算剪好了？”得到了德妃的首肯，他便直起了身子，将手中的剪子放到一旁。

见到司马长恭将剪子都放下了，司马长青伸手扶了德妃朝一旁走往。

丁嬷嬷见九皇子已将剪子放下，五皇子搀着自家娘娘走向一旁，便明确，这是正事谈完了，侍候的人可以出来了。便往回廊外击了两下掌，立时大宫女碧莹领着四个小宫女，三个端着水，一个捧着香胰子和手巾，朝院中行来。

丁嬷嬷侍候着德妃，碧莹侍候两位皇子净了手。

德妃道：“本日你们来帮我修剪杜娟花，在这日头下晒了好一阵，不让你们吃盏茶，到时要怪我这当母妃的人苛刻你们了。”

司马长青与司以长恭笑着说道：“儿臣岂敢！”

德妃轻笑着道：“进殿歇歇吧！”转头吩咐碧莹冲茶送到殿内，又对丁嬷嬷道：“你往将往年长青让人送进宫来的那匹果绿色的云锦找出来，一会给九皇子妃送往。”

两个皇子一人扶一边地将德妃搀着走进到殿中，这不是说德妃已经老得走不动路了，必定要人搀着。相反，德妃比贵妃李氏还要年轻两岁，身子硬朗着。之所以每次都这样，那是由于，三个人都爱好做这种样子让别人看。

进殿后，德妃在正中主位坐下，司马长青与司马长恭分辨坐于两侧的锦凳。

未几会儿，碧莹领着小宫女端上茶，分辨置于三处案几上后，小宫女便退了小往，留下碧莹在殿内侍候。

德妃端了茶，轻轻啜了一口，碧莹便警惕的接过茶盅放于一旁的案几。两位皇子也随着端茶细饮。

德妃这才对司马长恭道：“母妃也是前些日子听说绮兰小产，算上这次，都三次了，还每次都是男胎。说起来你都二十有六了，至今府上只有两个侧妃各得一女。需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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