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1/2)

作品:《我自来归月下西

——皇宫——

血染长阶,月华如练。身着银色甲胄的铁甲军将身着金色甲胄的士兵团团围住,若是有一只寒鸦在上方飞过,就可以看到如此场景,竟然像一朵盛开的,黄色花芯的巨大白色牡丹。

“花瓣”与“花芯”对峙着,厢易沉一身银色铠甲,见止并未出窍,只凭一把及莒扇和脑中筹谋就将云钦敬的十五万叛军挡在了大殿之外。而这群金甲叛军的退路,被早已等在京城之外的西北大营和江东大营生生截断。

安排太过周密,每个大营抽调的兵马都不足两成,足以平叛,却也不会让边疆宵小有机可乘。

“大势已去,降了吧。”厢易沉的语气平静无波,就像是这一切本来就在他的掌握中。

事实上,本来也就在他的掌握中。云钦敬司马昭之心,佣兵甚多。所以宣康帝才会同他谋划,断了他的供给,拔了他的眼镜耳朵,一步步紧逼,甚至谋划了一场君臣失和的大戏,给云钦敬机会,逼他在羽翼未丰之前就不得不动。

“降?”云钦敬冷笑一声:“降了,我能活吗?”

厢易沉冷眼瞧着他:“这一切自有陛下公断,当臣子的可回答不了你。不过......”厢易沉收了扇子:“你觉得你能活吗?顷济派后山私矿那几百具枯骨让你活吗?你横征暴敛,死在你治下的白丁让你活吗?你假扮山贼掠夺民财,为此饿死或死在你刀下的亡魂让你活吗?你勾结蕃邦,通敌叛国......”

“够了!”云钦敬打断他:“既然我已经活不了了,为什么要降,战死了,或许还落个枭雄名号呢!”

“陛下有旨——”紧闭的店门轰然打开,小引子手执明黄色圣旨,站在血色台阶上。

“云钦敬意图谋反,罪无可恕,然士兵无辜,受其蒙蔽,朕不欲血流遍地,不予追究,责归降者服兵役七载,放归乡里。普天之下,不以叛贼论。钦此——”

厢易沉等他读完,看着宫门再次紧闭:“你不赦,但他们可以活,作为将领......”

“我为什么要在乎他们的死活?”云钦敬举起手中的刀:“来啊,那你的见止,与我一战。来啊!”

云钦敬身后的士兵听了他的话,不由得齿冷,谁的命不是命,凭什么为了他的野心,要把他们搭上?如今他们可以活,为什么要陪陪他葬送在这里。

“陛下说了,不予追究”

“陛下还下了命令,不会不让人把我们当成叛军。没有人会因为这个戳我们的脊梁骨......”

议论之声越来越大,在每个人心里,陛下还是陛下,云钦敬,不过是自不量力的乱臣贼子罢了。接着,稀稀拉拉开始有人放下兵器,越来越多的人放下兵器,表示归降。

云钦敬有些慌了,失去了理智:“不许放,给我战,起来啊,给我战,战呐!”边说,边挥刀斩了身边几个士兵:“当逃兵者,下场犹如此......”

话没有说完,背后便被人捅了一刀。谁家没有父母妻儿,他们可不想再因为一个疯子,拜拜浪费了自己的性命

厢易沉扇子啪地打开:“你,根本不配本王用见止。民心所向,不过太平盛世,你成不了陛下那样的圣明君主,称了帝又如何,你注定长久不了!”

云钦敬吐出一大口血来,成王败寇,他厢易沉赢了,自然由着他说教去。而他,想了,细查起来,宣康帝如今所知道他的罪过,不过是九牛一毛,到时他下场如何?绝对不会像如今痛痛快快死了的干净。一刀毙命,终究是他赚到了。只是好恨,恨他筹谋了半辈子,最后毫不犹豫地钻进了别人的陷阱;恨沁雪那个女人,一个人质也没有截到,他连最终挣扎的筹码都没有;恨厢易沉,何等猖狂,他云钦敬好歹也打倒了皇城,距离皇位不过咫尺,厢易沉却说他都配不上见止出鞘......

厢易沉见人缓缓倒下了,最终擦了擦及莒扇子边缘沾到的一点鲜血。“叛贼已诛,臣厢易沉特来向陛下复命。”

远处,牢牢围着平卢叛军的江东大营前面,有一位衣白如雪的儒雅君子,看着云钦敬一点一点的失去支持,一点一点变得疯狂,最终死在他所看不起的他自己的士兵手里。眼角不知是因为在马背上奔波太过难受,还是看害死他一家的最大恶人伏诛太过激动,总之有些微微泛红。

“阮公子,多谢你带我来此,见到此人下场,让我对先人有个交代。”谈安低声说。

骑在战马上的阮琅多了几分军人气概,英姿飒爽:“这有什么好谢的,本该碎尸万段的人,就这么轻轻松松没了,不足以解恨。”

“终就是一死,怎么死,也换不回先人性命,让他去给死者谢罪就是,没有必要为了生者心安去折磨他。活着的人,已经比他们幸运太多了不是吗?”

“你这个人,真是奇奇怪怪,你以身暖蛇,它还少不了咬你一口,何苦对它存那两分善意?”阮琅不屑。

“若对恶者存善没有用,为何还会有佛祖割肉喂鹰一说。”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修释道。我只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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