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勾起嘴角，持续下重饵：“给你一个建议听不听？”

如意料中的她点头：“听。”

“你出来单干这项目。”

她明显身材一僵，提出质疑：“我一个人如何生产出货物来？”

轻笑出声：“你有听过老板从上到下都自己包办的吗？”看见她眸光一闪，心知她已经领略到自己的意思了。因着上次的分工合作，现在她的思维已经能跟得上他了，基础的默契已经形成，只要稍加提点，心思会更生动。

不过犹疑只一瞬，她便摇头道：“不行，有两个原因：一是我已经回寰亚了，私下接活若被创造会有损我与寰亚的名声；二是就算听你的吧，但是我上哪往找外包工厂？就算被我找到，对于这种不知根知底的厂，你敢撒手让他们往生产？万一再出纰漏怎么办？”

做市场，眼力固然要独到，嗅觉要敏锐，但最重要的是态度必须严谨。

更何况之前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寰亚面临陷进假话纷飞的危机，若非力挽狂澜将问题电脑从程峰手中谈下来，否则到今天怕是最不好的消息都报道出来了。

由于近在咫尺，所以脸上最细微的表情她都能看见，明显见他的眸光逐渐沉冷下来，盯着她时甚至依稀还带了一抹狠意。

就在这时，机器运转声骤停，是咖啡豆磨好了。

话题暂时中断，她依在一旁看他冲泡咖啡，浓郁的香味已经飘散出来，引得她口水生咽。

嗜喝咖啡已经有好多年了，诸般口味都试过来，最后竟然最爱好纯粹的不加奶与不加糖的。固然会很苦，可当舌尖被苦味席卷后，咖啡的浓郁滋味才会在嘴里弥漫。越醇的咖啡越迷人，让人爱不释手。

可给她做了一杯卡布奇诺，上面细腻的奶花足见他也是这方面的高手。

不过她已经过了喝卡布奇诺的年纪，暗想他是把她还当小女孩呢。可在抿了口后不由格外惊异，味道浓而不淡，甜度刚恰好。

“这么爱好喝咖啡？”

林妙想他必定从她脸上的惬意瞧出自己对咖啡的爱好了，耸耸肩回道：“你不感到咖啡是我们最纯挚的朋友吗？它的苦不会让你抗拒到不想碰，反而更期待之后味蕾爆发的时刻。”

挑起眉：“这是我听过最抽象的形容。”

林妙刚要笑起来，却听他又追了句：“让我试试。”竟俯身就着她的杯口喝了一大口，怔愣地看着他做了吞咽的动作，然后评价：“最纯挚的朋友也不过如此。”

低头看自己杯中只剩了小半杯的咖啡，奶花全都被他一口喝走了，她没有摇摆地又细抿了口，这才指指杯子，“你再试试余下半杯。”

他盯了她一瞬，没有迟疑地取过杯子将余下的咖啡全都喝尽。

“如何？”晶亮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他询问。

“还行。”

中肯的回应是不想她扫兴，成果看见那双眼珠里光泽更加熠熠，闻声她道：“你也看到了，单品表面你会感到这杯咖啡不如人意，可你深进了喝底下那层，就会改了口感到还行。这正如你对寰亚的见解，可能你一开端感到寰亚是中产企业，但比起外面那些外包工厂尽对要安全可靠得多。”

笑了笑，她心心念念都是寰亚，可这个饵只筹备钓住她一个人而已。

给杯子里又注进了一杯纯咖，用勺子搅了搅，才推到她眼前。见她喝了口后的表情，他缓缓开口：“从你的表情看，应当这杯更合你心意。做生意我也爱好纯粹。”

话点到即止就行了，她能懂。

林妙沉默，的意思再明了不过，她假如想接这个项目，就不能带上寰亚，必须是以她个人名义参与。机会就摆在她眼前，假如她保持己见那就即是放弃。

正在犹疑间，蓦然问了句：“你是打算一辈子都守着寰亚吗？”

怔了怔，这个问题她不曾想过，一辈子……似乎是太长了，以林彦现在上进的速度，怕是要不了多久公司就能熟练掌控治理了。那之后，可能她仍然会在市场部，也可能会因一次毛病而再度被发配边远。到那时，她便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林妙咬牙点头：“好，我答应你。”

生存环境决定人的性格，哪怕曾经也天真过，但岁月早已将她淬炼。更何况她浸淫商场多年，早已学会最大程度的趋利避害。

端了咖啡轻抿后弯了嘴角，她的性子早就摸透了。奶酪摆在她眼前可能会不为所动，但生存的危机会逼她做让步，尤其在已经尝过被丢弃的个中滋味后。野心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人心，他要让她一步一步地脱离寰亚。她想要飞，寰亚尽对不是她的羽翼。

林妙，我才是你的羽翼。

闻声说要以“霆船”的名义做这张单子时，林妙倒没感到有什么奇怪。既然他主意她脱离了寰亚单干，那他也不大可能把项目带给荣丞了，否则不是为他人做嫁衣嘛。

可当他说打算用的外包工厂是同庆电子厂时，林妙一口咖啡顿时喷了出来，直接将他那白衬衫给重新“填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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