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哥，你今天怎么一走神？”助理可笑，心想真是难得，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在讨论案子的事心不在焉。

季云深习惯性抬手碰了一下鼻子，却先碰到了唇，霎间想起昨天晚上荒谬的行动，脸上浮现出微恼，强行压下异色：“没什么，刚才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多找点佐证吧，最大程度保证胜诉。”

说着，他拿起文件离开会议室，助理跟在他身后，将一份文件递给他：“云深哥，这是你要的那个律师这六年在江陵的材料。”

季云深打开文件，第一眼就看到照片上笑得神情飞扬的女人，脸色瞬间沉下来。

助理迟疑着问：“云深哥，我们真要那样做吗？”

文件倏地合上，薄唇吐出一字：“是。”

***

自从那天后，乔稚楚就没再见过季云深，但她心里一直有个疙瘩，总感到他这次回国没这么简略，她想让人往查，可这样又显得自己似乎很在意他，她是不愿让自己有这种错觉的。

而她的律师所，自从输了恒盛的官司后，事迹直线降落，和以前相比整整少了五成，她沉思着，难道自己输了一次官司就失了在业界的形象？

假如真是这样，那可就严重了，乔稚楚立即让人往探听，一查才知道，本来最近江陵新开了个律师所，据说里面的律师都是华尔街回国的名牌律师，客源都被吸引到那边往了。

实习生晓雯苦着脸问：“楚楚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素来不羁的律师陈明双脚架在桌子上冷笑道：“那还用说？当然找机会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敢跟我们知处律师所抢人，找逝世的是吧！”

乔稚楚用钢笔敲敲桌面：“怎么说话的，一肚子的法律都学到哪里往了？”

陈明双腿一收，从善如流地改口：“我的意思是，找个风景佳，菜色好的处所，约他们出来面对面交换一下法律知识，顺便增进一下情绪。”

乔稚楚嗤笑一声，拎起手提包要出门，晓雯问：“楚楚姐，你要往哪里？”

“出往拉客。”

“……”

***

乔稚楚上了车，导航了一个餐厅的地址——有个私底下关系不错的某公司员工泄密给她，说他们公司今年也不打算和她续约，他们老板今天还约了那个新开的律师所负责人吃饭，估计谈的是合作的事。

和乔稚楚相熟的人都夸她和气，但并不代表她真的能任由人欺负，那个新开的律师所明显来者不善，假如她持续视而不见，岂不是很窝囊？

她今天就往会会，到底是何方神圣跟她过不往！

目标地的餐厅很别致，处于郊区，面朝林荫大道，背靠水榭楼台，扑面而来的凉风缓解了这个夏天的热气，乔稚楚摘掉墨镜上了竹楼。

那个员工说，他们没有包厢，就在二楼的竹棚下，这里现在有两桌有客人，一桌是一对情侣，另一桌背对着她，是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偶然抬起手看腕表，像是在等什么人。

乔稚楚笃定，这个人应当就是那个新开律师所的负责人。

她走了过往，主动打招呼：“你好，我是知处律师所的乔稚楚，请问你是威格信……”

话还没说完，男人抬起了头，竟然是熟悉的面貌。

对方看到她也很意外，但很快嘴角就勾起玩味的笑，随着起身握住她的手：“你好，我是威格信律师所的——季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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