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焕朱冲着顾林玉甜甜的笑了笑，退出了屋子里。

碧灵也被顾林玉打发了出去，这下顾林玉才垂着头看向了手中的盒子，其实刚回来的时候，她发了很久的呆，却什么都没想，这辈子，她以为这个父亲于她来说，早已经是个陌生人，可没想到内心并不如自己所一直认为的那样平静，她还有那么一点若有若无的怨气。

顾林玉眼色有些复杂，微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里面才平淡了下来，打开了手中的盒子，里面规规矩矩摆放着一件漂亮的衣服，嫩黄的颜色，漂亮可爱的小绒毛，样式和她平时穿的并不太一样，但却一样漂亮俏皮，看起来并不像是新衣服，但工整干净，看着看着，顾林玉突然眼睛有点酸涩，看了一番后，又盖上了盒子，亲自将盒子放在了柜子的深处。

这天晚上，顾林玉做了噩梦，梦到那天她一直心神不宁，绣帕子也不小心扎到了手，总感觉有什么在失去，她连忙吩咐身旁的宫女茶冰去将辙儿寻来，带过来的消息，却是辙儿不小心掉到水中，溺毙身亡，她不敢去看，就连辙儿的最后一眼，她都没有去看看，辙儿下葬那天，她躲在屋子里，打那天以后，她从来不敢去想那天的细节。

可是在这次在梦中，她却作为一个局外人，完完整整的看了那天的全过程，她却不想苏醒，梦里的顾贵妃没有去湖边看儿子最后一眼，她去了，她看到儿子苍白的脸蛋蒙在白布下，那张总是带着笑意的小脸上最漂亮的眼睛紧紧的闭着，浑身冰冷，她想去抱他，手却穿过了辙儿的身子。

下一秒钟，顾林玉猛然惊醒，一摸脸上，已经是满脸的泪水，而小狐狸在舔她脸上的泪水，小脸上有着人性化的担忧。

顾林玉细细的擦了擦脸，只觉得胸口闷得很，翻出了窗子，又去了那温泉处，这次程琰依旧在那里，看到程琰的时候，顾林玉怔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上次我们还在这里相遇，你不记得了？”程琰语气中带着笑意。

顾林玉摇了摇头，猜到可能是那天醉了酒之后的事情，又点了点头。

顾林玉虽然面色依旧温和，可是漂亮的脸蛋上却透着浓重的，无法忽略的难过，一个五岁的孩子，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生在不愁吃穿的富贵之家，享受着天底下尊贵的位子，到底有什么值得这么难过？

“你怎么了？”程琰看到面前软软的人儿，看起来温和安静却也半点亏不肯吃的小丫头，脸上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的小大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莫名其妙的，有点酸，还有点软。

顾林玉却歪过头来看她，嘴角挂着一丝腼腆可爱的笑意，语气却半点不客气，“我不想说。”

“不想说就算了。”程琰只是质子，较真起来还真是奈何不了这个周国有封号的公主，可是别说较真，他就是连被拒绝后的半点恼羞成怒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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