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德海的恐惧已经无法形容了，他感觉自己呼吸已经停止，心脏被什么夹挤着，他想吐，胃里反上来的酸水在嗓子眼火烧火燎

他想喊，想让躺身边的林宝珠知道，嘴巴却被什么紧紧捂住，他想起来跑出去，可是身体四肢像似被钉在了床上，只要一挣扎就有撕心裂肺的疼

床边紧挨着他站着的戴玥一身白衣，披头散发，面色惨白，眼角、嘴角和鼻孔流出来的红红的鲜血正一滴一滴落在被上，他甚至听到鲜血从被上低落到地板上的声音——

滴答滴答

“我只是想跟你离婚而已，你为什么要害我？你难道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儿子么”

戴玥的声音很古怪，夹杂着刀尖刺进玻璃种那种刺耳的刺啦刺啦的声音。

穆德海想辩解，想求饶，想哭

可是他一点声音都发布出来。

最后穆德海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他感觉自己要死了，这种濒死的恐惧带出来的巨大痛苦，让他感觉自己浑身被一点一点割碎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滴血的声音消失了，房间里出奇的安静。

稍稍平稳下来的穆德海小心翼翼睁开眼睛。

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很黑，室外街路上的灯光印透窗帘，让他一点点适应了光线。

穆德海长长出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怎么回事？”

突然！穆德海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什么东西紧紧摁住，然后是嘴，然后是整个身体

“完了，刚刚不是做梦！”

穆德海斜着眼往窗边看去，那个黑影里什么时候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一字一字清清楚楚说道：

“明天你就回旅大，自己去阳间的公安局自首，还不至于马上就死，不然明天晚上你就等着下油锅吧。”

“你是谁！”

穆德海喊不出来，他只能在心里呐喊。

那个人，那明明确确就是个人，穆德海能感觉到。

可是他一丝一毫都动不了，嘴都张不开，这让他极度痛苦。

他清晰地感觉到那个人打开门走了。

突然自己能动了，好像所有束缚都解除了。

穆德海先紧喘了几口气，然后支起身子来往房间的四周看着。

什么也没有

刚刚是在做梦么？

怎么什么也没有

穆德海低着头用力晃了晃脑袋，心里想着，怎么做了这么一个梦。

刚放松下来想去开灯，一回头——

戴玥又是刚刚凄惨的模样站在床前：“我只是想跟你离婚，你为什么要害我“

啊——

林宝珠的别墅在午夜时分传出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

梁喜军和黄汉看着金沐一早起来，若无其事的洗漱一番，然后用早点。

吃完早餐之后，还让傅云龙泡了一壶茶。

牛玉江看着金沐左耳上的缠着的纱布问：“师傅你肩上的上好了。”

金沐活动活动左臂：“好多了，不用力没什么大事。”

说着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

黄汉先憋不住了，问金沐：“金先生，昨晚睡得可好。”

“好啊，这又不是出国，用不着倒时差，好，很好。”金沐微笑着说。

是呀，看着精神是不错呀。黄汉心里也纳闷。

“怎么了？有什么事么？”金沐带着疑问的表情很自然。

黄汉扭头看了一眼梁喜君，倒了一杯茶之后，坐回去了。

梁喜君先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才说：“张大军死了，今天凌晨他的情妇报的警。”

牛玉江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听完就问：“张大军是谁？”

梁喜君却是看着金沐回到牛玉江：“就是那个从旅大一直跟踪你们的人。”

“戴眼镜那个？”傅云龙一惊。

而金沐只“哦”了一声，然后问梁喜君：“那你看着我干嘛？”

梁喜君歉意一笑，说：“没事，我刚刚是想问，不知道金先生今天打算做什么？”

“去找穆德海呀。”金沐一副自然而然，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什么时候去？”

“喝完这壶茶就走。”

梁喜君的消息很快，张大军的案子结束现场勘查，他就得到了消息。

张大军的情妇是凌晨四点报的案。

据她的陈述，情况是这样：昨天张大军下午来了之后就没出去，用完晚餐之后两个人还计划过几天出去玩，上网查了好几处旅游攻略，最后也没定下来。晚上喝了点酒，还开心的啪了一次，然后就睡了。快凌晨四点的时候她被一阵阴冷引醒的，看到张大军板板整整坐在沙发上，喊了几声，这人也不应，她就感觉倒不好，结果过去一看，人死了。

在金沐等人起床洗漱的时候，验尸报告也出来了：张大军死于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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