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琴箫合鸣(2/3)

作品:《门阀风流

俱荣、一损俱损,但亦会互有影响。而桥然之所以避开祖盛,便是因为祖盛毕竟不是家主,且家族到底如何,谁亦不可知!

待行至桂道口,三人止步作别。

桥然目送二人踏上牛车,突地不知想起甚,大声叫道:“瞻箦,茂荫,稍待!”

“吁!!”

来福制住牛车。

刘浓挑帘而出,见桥然挥着宽袖疾步而来,奇道:“玉鞠,尚有何事?”

桥然笑道:“日前瞻箦曾言八月将前往会稽求学,如此一来,你我怕是将有几月不见。何不鸣琴一曲,以慰日长思念?”

“然也!”

祖盛亦自车窗探首而出,笑合:“琴当送离别,桂树待君归矣!”

“有何不可!”

刘浓淡然而笑,行至一株极为茂盛的桂树下,命来福将曲案苇席摆在此处,奉上焦桐琴。

微一拂袍,安然落座。

十指按上琴弦,稍稍思索,一曲《山中忆故人》挑音而飞。

“仙嗡……”

“呜嗡……”

洞箫不知起于何处,随着琴音宛转而合。切的极妙,正处琴音高时,恰若不期而遇。操琴者眉尖微拔,随后撩指如轮转,洋洒而出。箫声默然绵承,低寥……

一曲毕罢,刘浓长身而起,正了正顶上青冠,朝着桂道深处揖手。

林间影影灼灼,浮雪。

浅浅。

桥然目送牛车漫在远处,而后转身大步疾踏,边走边笑道:“小妹,华亭美鹤如何?若是尚可,待其来取帖时,阿兄替你问……”

“阿兄!”

闻言,树下人轻嗔,捧着洞箫缓缓起身。

这时,道口急急窜进一辆华丽的马车,辕上的车夫高声道:“敢问适才鸣箫者是谁?”

……

“哞!”

“啪!”

青牛憨啼,鞭扬轻疾。乘兴而游,满载而归。两辆牛车并驾齐驱,刘浓倚于车壁,手捧弈谱默默推演。

祖盛则一路皆在赞叹,不是赞桥游思棋艺高绝,令人心折;便是叹其姿色绝美,教人忘俗。侍婢雪瞳与其同车,听得心里酸溜溜的,娇嗔道:“郎君若是喜爱桥小娘子,何不归家再言,亦好让家主提亲去!”

“呃?”

闻言,祖盛神色一愣,竟显几分忸捏,随后渭然叹道:“桥小娘子如此人物,岂可轻辱!以我之见闻,怕是唯有瞻箦可以娶之!且家世亦正合矣!”

“哈哈,对咯!”

来福大是开怀,猛地一扬鞭,乐得合不拢嘴。在其心中,所有的漂亮小娘子,都应该嫁给小郎君才是。

刘浓淡然一笑,亦不与他俩言语。祖盛擅谈,自己若是接话,定然没完没了。将奕谱揣入怀中,漫眼看向车外,道路宛曲,远远的一分为二,分岔口将至。

至分道处,二人下车作别。

刘浓笑道:“茂荫,汝可知昔日姑苏渡口,咱们所遇老翁是何人?”

“老翁?”

祖盛皱眉思索一阵,而后摇头道:“不识,莫非瞻箦识得?”

刘浓笑道:“他便是陶龙骧!”

“哦,陶龙骧……啊!!”祖盛随口应着,突然回过神来,而后一对大眼瞪得突圆,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满脸的神情便只有两个字形容:震惊!

突地,其一声大叫:“瞻箦,此言当真?”

刘浓笑道:“当真!”

“啊!!陶公!!”

祖盛接连两声大叫,而后便低着头徘徊,不断以拳击掌,面上神色极是复杂,时现懊悔,时见欢喜;嘴里则喃喃有词,亦听不清在说甚。

刘浓看得心中暗叹不已,寒门之首陶龙骧,何以言之?唯有那句,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这时,祖盛突地抬头,疾步迎向牛车,命车夫调头。

刘浓问道:“茂荫,何往?”

祖盛站在车辕上大声道:“回姑苏渡!”

刘浓叹道:“陶公已远赴他州,去之何意!”

祖盛神色一颓,呆坐于辕上,良久,方喃道:“瞻箦莫怪祖盛失态,陶公实为我辈之揩模矣!如今一别,不知他日尚能再见否!”

“茂荫何需如此……”

刘浓缓缓将陶侃信中所言道出,祖盛听闻自己被陶侃所欣赏,整张脸都洋满着笑容。竟未对拔擢之事多问,反而追问陶侃为何前往广州,而不在荆州。得知事情原委后,其眉色沉暗如铁,咬牙道:“大将军,王公,王处仲,何人矣?勒兵豫章不前,意在何也?莫非欲效王莽乎!”

言至最后,声音越拔越高。随后默然昂立车辕,少倾,朝着刘浓揖手道:“瞻箦,祖盛别过,待年后便会前赴广州,哪怕只任一卒,亦往矣!”

“茂荫,别过!”

刘浓怔得半晌,双手推礼至眉,长揖。久久,挽袖于夕阳中,岔路中的牛车已不见。唯有一缕清风,撩着袍角。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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