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一阵晕眩，仿佛掉进了一团迷雾之中。那虎符我明明是看着雨梅丢进了那箱包之中。当时我还问她，为什么要带着它上路，她也没能说个所以然，只是很随便的一放，说不带也是可以的。

它凭空失落了？

我的心坎在急速转念，半晌之后我有了对策：“好，东西可以给你，我要到什么处所找你们？”

事实上我必须着手一搏，如他所言，那虎符若已然在他手中，他是尽不会多此一举把雨梅留在身边。

和他对话是一件极其煎熬的事情，每次我说完一句话，他都停顿一会，像是经过了沉思熟虑才给我回话。

他道：“机会未到，兄弟。这样吧，今夜午时，你到月牙泉东郊的沙丘，如无意外，我会在那里等你，我们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他说的月牙泉我是知道的，它就位于敦煌西南5公里叫沙山北麓，离我下榻的飞天客栈不过十公里的路程。

月牙泉，古称沙井，又名药泉。因其弯曲如新月而得名，有“沙漠第一泉”之称，自汉朝起即为敦煌八景之一，也有着相当多的传说故事。

其中一个，就跟西游记中的雷音寺有关。

据说很久以前，这里没有叫沙山也没有月牙泉，却有一座雷音寺。有一年四月初八，寺里举办一年一度的浴佛节，善男信女都在寺里烧香敬佛，顶礼膜拜。

当佛事运动进行到“洒圣水”环节时，忽闻寺外一位外道术士大喊曰，要与方丈方丈斗法比高低。只见术士挥剑作法，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天昏地暗，狂风大作，黄沙展天盖地地而来，把雷音寺埋在沙底。

奇怪的是寺庙门前那碗圣水却安然无恙，还放在原地，术士又使出浑身法术往碗内填沙，但任凭妖术多大，碗内始终不进一颗沙粒。

直至碗四周形成一座沙山，圣水碗还是安然如故。术士无可奈何，只好悻悻离往。刚走了几步，忽闻一声巨响，那碗圣水半边倾斜变成一弯清泉，术士变成一滩玄色顽石。本来这碗圣水，便是佛祖释迦摩尼赐予雷音寺方丈，世代相传，为人们消病除灾的。由于外道术士作孽残害生灵，便显灵处分，使碗倾泉涌，形成了月牙泉。

我从来也没有专程往看过月牙泉。本有打算，在见过陈瑜骆燕之后，跟雨梅一同往观赏一番，不但是月牙泉、叫沙山，还有莫高窟、白马塔、千佛灵岩等其他六景。

惋惜……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16时，离午夜还有足足八个小时的时间！难道他竟一点也不着急得到那东西。还有，“如无意外”是什么意思？或者说他现在有官司缠身？那雨梅会不会也有危险？

强尼在我迟疑之时挂断了电话，我的心也随着紧张起来。但很快，一个油然而生的想法更使我全身发起抖来。

我想的是：雨梅也没有在他手里！

他要拖延时间，可能也是想找到雨梅？

不管这个想法是否站得住脚，我都必须有所举动了。有八个小时的时间，我可以做很多事情。首先我想绕着酒店散步几圈，或许雨梅就躲在四周，却是有家不能回。其次，我要再往陈瑜的基地，向他问一问这枚明朝虎符有关的事情。

我来到浴室，用相当高温度的水冲了个澡，好让体内的酒精更快散往。我实在不想在今夜与强尼会见之前，再生枝节。

下了楼，那瘦弱的卖花男孩仍在那里向人兜售鲜花，对每个靠近他的人都报以诚挚的笑脸。在我即将走近时，又替我开门。

通常这样的小男孩都是有很多故事的，要不是我有要事在身，我必定会请他饱餐一顿，听他讲一些有趣的见闻。

我取出口袋里仅有的百来块现金，放到了他的花篮里。在他呆滞和布满怀疑的眼神目送下，我上了车，离开了酒店。

我固然离开了酒店，但事实上我根本没有目标地，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无头无脑，漫无目标的开着车游荡。敦煌这个城市对我来说是陌生的，在应当人流达到顶峰的时段，却依旧让人感到空荡，一如我的心情。

如此行进大约两小时，大概是冥冥中有所指引，我竟来到了八楼敦，再往前，就是千百年来也没有明确的起源解释的叫沙山月牙泉。

“沙抱重围，久干不竭，一弯净水千古。八景敦煌，月泉晓澈，尽引人痴如许。阆风吹处。荻花岸、瑶台画宇。曾识江南故地，堪迷渥池回路。更有叫山滑渡。驾黄云、歌啸飞往。暮剪队驼远影，几声铃语。勾起无边意绪。又谁记、金鞍早成土。骋目远天，幽思与诉。”

这是西域行·月牙泉怀古的诗句。感叹过后，我立即驱车调头北上，前往家沙窝陈瑜的基地。

进进基地的过程和前面一样，自是不必赘述。

这回陈瑜见了我，没有那么开心了，还不断地向我的身后看往，我倒盼看他能看到有人随着来，但却无可能。

他先叹了口吻，道：“假如我不急着叫你来，应当也没这事了，都怪我。不知道我能帮上什么忙？你尽可开口。”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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