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朝天子一朝臣 089 河洛王郑华(1/2)

作品:《一代权臣

秋仪之随着河洛王郑华走到一间装饰得好似书房的屋内,答复道:“在下现在五内俱焚,手足无措,正要请教王爷,可有什么措施能保我义父安然无事。”

郑华听了,将手中折扇展开合拢,又复展开合拢,很久才道:“现下我二哥正被关押在刑部大牢之中,就等三堂会审以待圣上定夺。公子轻轻盈巧一句话,难道就能救出你义父吗?”

秋仪之又拱手道:“在下也知道此事难比登天,然而义父对我有养育之恩,恩同再造。在下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救义父出来。”

郑华幽幽地说道:“恐怕公子粉身碎骨,也未必能救二哥,反而平白搭了条生命进往。公子是我二哥螟蛉下的义子,虽有父子情分,然而毕竟不在名牌之上,又是何苦来哉呢?”

秋仪之听他话语之中没有半点想帮自己的意思,扫兴地叹了口吻道:“王爷既有王爷的难处,那在下也就不委曲了。请王爷恕我不敬之罪,在下这厢少陪了。”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且慢。你果真要救你义父吗?”郑华问道。

秋仪之听了,也不转身,只扭头答道:“在下知道这是螳臂挡车,可不往挡一下,焉知此车已经积重难返,不堪一击呢?”

“好!说得好!”郑华赞叹道,“公子对我二哥果然一片忠孝之心!本王的两个儿子要有公子一半的志气,本王做梦也都要笑醒了。”

秋仪之听郑华这么说,心中一喜,转身拜道:“王爷有何方法救我义父出来,还请王爷教我!”

郑华摆摆手道:“本王是个闲云野鹤之人,哪里有本事从刑部大牢之中救人出来?然而皇上钦点本王会同刑部、礼部两位尚书大人,往会审二哥,公子可屈尊假扮我的从人随我一同往。本王不才,或可让公子同二哥说上几句话。”

秋仪之听了,已是喜出看外,也来不及考虑这河洛王郑华是否是在使请君进瓮之计,便满口应承下来,又问道:“不知王爷何时出发,也好让在下筹备筹备。”

郑华答道:“这是特旨,要本王现在就往刑部。公子这身打扮看着倒也朴素,扮作我的小厮也没什么可挑眼的,这便跟本王来吧。”

刑部大牢位于洛阳城的西北方,离开河洛王府并不远。郑华坐了一乘轻快小轿,只一顿饭工夫便已在牢门前。

秋仪之紧跟在轿后,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视察大牢内外地形。

只见这大牢为防钦犯破墙逃跑,因此利用了洛阳城西面和北面的两道城墙,就势建在城角,两面是高大坚实的城墙。城墙上有意加强了关防,不时有士卒持矛巡逻戒备。大牢东、南两面则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内特地空出五六丈方圆的空地,让设立在牢内警楼之中的兵丁能够一览无余地视察四周情况。

秋仪之一面仔细视察,一面飞速打算着营救郑荣的方法,却听大牢守门的官佐对郑华说道:“王爷,上面有令,只许您一人进往。”

郑华展开扇子摇了摇道:“怎么?你们刑部大牢什么时候闹出这么多规矩来了?”

那官佐施礼道:“要是平时,王爷带一百个人进来都是无妨的。可是本日……这其中理由王爷也知道,还请王爷体谅小人……”

郑华微微点头道:“你们下面做事的难处我知道。然而本王自小身材衰弱,若身边没体己人伺候,恐怕多有不便……”说着,指指身后的秋仪之道,“这样吧,我就带他一个人进往好了。”

那官佐倒是十分尽责,口中虽不言语,脸上却现出难色。

郑华见他这幅样子容貌,脸上忽然紧绷起来,叱道:“怎么?这也不可以吗?你往把你上头的人喊出来,本王亲身跟他说话。”

那官佐见河洛王爷赌气,到底有几分畏惧,连忙赔礼道:“王爷请息怒。不过是带个贴身小厮进往,想必也没什么打紧,小人在此就冒昧做主了。王爷请自便。”说着,就让开通道,让郑华和秋仪之走了进往。

一进大牢,一股酸腐之气便迎面扑来,熏得郑华也不禁拉开折扇掩住口鼻。

正在郑华警惕喘息间,却见不知何处闪过一个牢头,也不嫌脏,一下跪在被血污灰尘和粗糙牢饭染成不知什么色彩的地上,接连磕了三个响头道:“小的给王爷请安了,还请王爷这边走。”

郑华好不轻易适应了大牢里浑浊不堪的空气,说道:“你起来前头带路吧。改天我要同你们刑部宇文尚书好好说道说道,这大牢里也太污秽了,也不知道隔三差五清算清算。”

那牢头赔笑着并不答话,只领着郑华和秋仪之两人向大牢深处走往。秋仪之一边走路,一边仔细查看大牢内部格式——本来这大牢内所有牢房都用一条蜿蜒波折的蛇形通道连接起来,没有其他岔路。因此无论哪间牢房内的囚犯逃出,便都只有前进与后退两种选择——前进要面对无数大牢看管和兵丁的切断,后退则是逝世路一条——想来当初设计这刑部大牢之人也是工于心计了。

秋仪之随着郑华,在这大牢之中走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穿过了不知多少道铁门,牢中没精打采、百无聊赖、皮开肉绽的囚徒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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