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说：好久不说话了，大家来一波支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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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匡拉开折扇不急不缓地扇了两下：“王爷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又何须多此一问？眼下谁得益最多，谁就是出手弑君之人。”

郑荣听了，从座位之中一跃而起，像是在反驳自己般说道：“不可能！这郑爻我从小看到大，顽劣些是有的，自私些也是有的，但万万做不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来！此事尽无可能！”他起身动作过大，袖口带到身旁茶几上放着的一只茶碗，然这杨名贵瓷器在地板上粉身碎骨。

郑荣几个儿子都是头一回见到父王这样暴怒的样子容貌，哪里还能稳坐在座位之上，齐齐起身拜倒在地：“父王节哀！父王息怒！”

看着匍匐在地的四个儿子，郑荣一阵晕眩，颓然坐回座椅，不停地喘着粗气，许久才说道：“又或是大行天子已有遗旨，传位于皇次子。而皇次子见朝中形势昏暗，因此秘不发丧，待局面稳固下来之后，再大办丧仪。也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钟离匡听了，在一旁冷冷地说道：“京城卫戍本来都已在皇次子郑爻控制之中，宫中又有太监宦官为虎作伥，若他手上有先帝的遗诏，那更是名正言顺，又何须做此倒持泰阿之事呢？依学生看来，王爷此言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钟离匡说话一向苛刻，但他方才这段话实在是太过诛心，郑荣听着异常刺耳，可他所说的却没有半个字不在理上，只好皱眉说道：“钟离先生说得有理。但先帝驾崩，各地藩王必须立即进京悼念并等候新皇登基，这是大汉例律，没有措施的事……”

秋仪之跪在地上接话道：“义父所言极是。然而既然皇次子可以按兵不动、静候机会，我等就为何不能仿效他呢？仪之看义父近几日哀哀过度身材不爽，边关又有突厥蠢蠢欲动的消息，自可如实禀明朝廷，返回幽燕道就地服丧，待情势明晰起来，再作计议也不迟。”

实在秋仪之关于郑爻弑君的话，郑荣十句之中已信任了七八句，又听他现在的对策于情于理又都说得过往，便又复叹道：“大行天子对本王恩重如山，本王恨不得肋生双翅，现在就飞到皇城往为皇兄送行。仪之此计好是好，可返回幽燕拥兵自重，又何时是个头呢？只怕到时天下人都笑我是个贪生怕逝世之徒。”

“义父不要忘了，义父并非大行天子唯一个在外掌兵的兄弟。岭南王郑贵也是王爷，也要进京奔丧，他手中也同样执掌雄兵，也未必不是皇次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义父自可静观其进京之后的情况变更，到时再做定夺也是无妨。”

一提起兄弟郑贵，郑荣似乎又有了主意，说道：“郑贵这小子从小就阴狠歹毒，他若是有我们现在这番计议，必定不敢进京悼念。若是如此，那大行天子驾前便只有河洛王郑华这一个兄弟，不是显得先帝膝下人丁单薄，必会损了我天家体面！”

秋仪之听了，几乎蹶倒，真想不明确自己这位贤明神武的义父王爷，心里怎么会产生这种迂腐的动机，正要再劝时候，郑荣已经摆手道：“本王本日已乏了，就要下船上岸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在商议好了。”

郑荣这么说，自然是已否决了秋仪之的提议。

秋仪之想破脑袋，都想不通这“体面”二字到底有何可贵之处，以至于权倾天下的幽燕王要为了这轻轻盈巧的两个字，便要舍身家生命于不顾，而轻蹈虎狼之地。

他正思索间，钟离师傅和自己几个兄长都起身告辞，他自不能独自留在此处，便也只好随着出了辞了出来。

一出船舱，秋仪之见甲板上依旧空无一人，便将师傅钟离匡拦住了，将他引到僻静角落，行过师礼便道：“尽其道而逝世者，正命也；枷锁逝世者，非正命也。这是圣人说的话，因此便也有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警语。义父怎就不懂得这个道理呢？”

钟离匡手拿折扇，凝眉道：“王爷学贯古今、文武双全，这点粗浅道理，他又怎么不懂呢？然而在你眼中的‘枷锁’之逝世，在王爷心中就未必不是‘尽其道’了。”

“哼！我看义父说来说往不就是为了‘面子’吗？”秋仪之听了，颇不认为然，“不进京是怕分歧朝廷惯例而损了面子；暂缓进京是怕别人认为自己苟且偷生而损了面子；不看岭南王举动则是怕大行天子悼念失了场面而损了面子。面子，面子，这面子到底有什么重要的？幽燕一道的安危、大汉国运的兴衰，都系于义父身上，就要为了这‘面子’便能轻易抛弃么？”说到这里，秋仪之心里已然有些愤慨。

钟离匡看着自己这位自得门生，开导道：“历朝历代都是马上取天下，可若是要长治久安则必需要下马治天下。那如何下马治天下呢？这就牵涉到立国之后各种制度规矩的创制。而这制度规矩说到底还是要回结到‘面子’二字上。比喻讲我不过是个半老的穷书生，你几个兄长都是天潢贵胄，可由于有师生的名分在，便要给我这个老师面子，向我行叩拜之礼。凡此种种，便是要我大汉子民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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