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千里江山千里营 054 抵近金陵(1/2)

作品:《一代权臣

行至半路,忽见前面一哨人马,打着江南道官军的旗帜,乃是负责守城的张齐。

于是秋仪之勒住胯下坐起,摆出主将的架子,命人传张齐过来说话。

张齐出城追击敌军迟疑不力,正有些心虚,现在听秋仪之派人来传,心中已然泄了气,连马都不敢骑,赶紧快步上前,见了秋仪之的面就是单膝跪地,说道:“末将举动缓慢,以至于跑了岭南军主力,还请大人降罪!”

秋仪之生擒了郑谕,又吓退了追兵,正在心情大好之际,便也不往与他计较,考虑了一下说道:“记得当初,我同张将军商议的是,要你先固守县城,待敌军撤退之时便要全军出城追击。这几日下官就在城外视察战况,岭南军攻城之激烈,实是超出在下的预感,张将军能够坚守城池,已是十分难得的了。”

张齐听了秋仪之这番褒扬,心中立时松了口吻,却听秋仪之又道:“然而敌军撤退之时,张将军却未能及时出兵,略显迟疑逡巡,也是不争之事。”

“不过功过相抵,张将军还是功大于过的,此番能够坚守城池这些日子,实在是劳苦功高,下官心中已替张将军记上了一笔,待这番风波平定,自然会向圣上禀报,再由皇上按例封赏。”秋仪之说道。

张齐听了大喜过看,趴在地上磕了三个头,高声说道:“多谢秋大人,多谢秋大人!”

秋仪之见自己短短几句话之间,就让张齐一喜一哀、时喜时哀、哀喜交加,他这才感受到了“一朝权在手”的喜悦与爽直,这才有些懂得,为什么郑贵放着好好的岭南王不往当,偏偏要冒着连累九族的风险,往争这个天子之位了。

想到这里,秋仪之感到自己不免有些惊恐,忙定了定神,说道:“那好,眼下未过元宵佳节,尚在新春之中,我等先回山阴县中,补过这个春节再说好了。张将军,请前头带路吧。”

于是雄师开动,押着军中那位身份尊贵的战俘,沿着脚下这条再熟悉不过的小路,一路往山阴县中迤迤逦逦进发而往。

来到城下,只见岭南军留下的围城大营尚未收拾干净,路上抛弃的军需物品不计其数,显得十分混乱。又见县城刚刚修葺起来的干净齐整的城墙,饱受战火摧残,已是变得斑斑驳驳、千疮百孔,似乎一阵风就要被吹塌了,偏就支撑着最后一口骨气,依旧傲然矗立,守护着身后的百姓军兵。

城中百姓听到秋仪之领得胜部队凯旋,早已将堵住县城城墙正门的临时堆砌起来的砖墙推倒,纷纷扶老携幼从担酒捧食而出,前来迎接自家的子弟兵。

秋仪之见了这番场面,赶忙翻身下马,领着手下兵士缓缓向前,向出城迎接的百姓深深一揖,说道:“诸位相亲受惊了,害得大家连这个新年都没有过好,下官这厢先给诸位赔个礼。”说罢,又是团团一揖。

人群之中一位老者拄着拐杖,一步一摇地走了上来,还礼道:“好说,好说。也都亏秋大人安排、筹备得好,这次大战城里没伤亡几个百姓。就是下次碰到敌军围城,还看大人早点派兵过来援救,不能再弄险了啊。”

这位老者乃是山阴县城中一个老名流,年轻时候也随军办过军务,多少猜出秋仪之此战当中的门道,却不便当面指出,这才有了现在的这几句话。

就是这几句话,说得秋仪之脸上一红,忙伸手握住老者一双皱巴巴、灰蒙蒙的手,支支吾吾地答应道:“知道了……晚辈知道了……”

进城之后,秋仪之想着岭南军被自己打跑,一时半刻之间难以再次组织部队大举攻击,便安排麾下将士轮放逐假休息。他手下蓝本就有两百个乡勇团练,都是山阴县本地人氏,得了这个空,便赶紧回家省亲,也算是解了相思之苦;至于那些外地来的兵士,难得有了这样的休息休整的机会,也是十分喜悦,拿着赏银三三两两地泡茶馆、逛酒楼,仿佛残暴的战斗在这几天之中已离自己远往。

秋仪之则趁着这机会,将远远回避在“了尘宫”中的温灵娇、吴若非、杨瑛儿等女眷接回城中,自然另有一番温存。

休息到了元宵佳节之后,秋仪之便命令部队重新集结,除了安排一千多兵马在城中守护之外,其余雄师统统追随自己出城举动——他的目标十分简略,想要乘胜北上,攻打岭南军围困金陵的大营,解开持续了将近半年的金陵之围,从而买通朝廷中枢同江南的接洽。

此时,秋仪之收拢的各地溃军已有四万多人——本来江南道节度军,除了坚守金陵城池的之外,已都集结在他的手下。

这些兵士经过赵成孝等人不长不短的练习,配备了从岭南军那边劫掠来的兵器,又饱餐几顿之后,战斗力已是今非昔比——固然同岭南道那些老兵宿将尚有些差距,却也有了一战之力。

正因手上有了这样的气力,秋仪之此往信心十足,不但随军押送了郑谕这个宝贝疙瘩,就连女眷也都带在身边,想着只要击破金陵大营,进进这座六朝烟粉之地,便能取得朝廷的声援,大展一番拳脚,甚至能反守为攻,彻底扭转现在全部被动的局面。

秋仪之之前转战江南道,对此处的地形路线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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