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半分山水半分缘 098 鞭辟入里(1/2)

作品:《一代权臣

因此小多子更是满面东风:“好说,好说。侄少爷要是把这件事情交托给我,小的必定把事情给您办得妥妥当帖。”

“好了,好了。”秋仪之见他这副见钱眼看的样子,既是可笑、又是好气,“这事还没准呢,你伺候我们伺候得好了,赏钱一样少不了你的。你也别多说话,这就下往帮我们置办一桌酒席过来,可好?”

小多子诺诺连声,一蹦一跳地就跑了下往。

当夜众人报餐一顿便早早睡下了。

越日秋仪之起床不晚,却也并不着急出门,从容用过午餐之后,便领着林叔冷、温灵娇在尉迟霁明的护卫之下,一路往宝庆寺而往。

他们按照小多子的指引,沿着甬江朝东北大海方向寻找,果然在一片滩涂中心远远看见一座甚是破败的寺庙,纵目远眺之下,方能委曲认出匾额之上“宝庆寺”三个模含混糊的字来。

秋仪之见状,说道:“且不论这个天尊教的坛主是真是假,他选的这处场合倒也颇有心计。两位请看——”

他伸手一指,接着说道:“这间宝庆寺地势稍高,将甬江河水一分为二,形成四面环水的格式,内外交通都不方便。而且此处偏僻异常,离开明州城有一段间隔;又不通往任何一个往处,往来行人极少,可称得上是人迹罕至、闹中取静了。真不愧是个办机密事情的好所在啊!”

林叔冷摇着纸扇说道:“大人不愧是行军打仗出身,眼力果然锋利,在下一个读书人颇有不及之处。只是有一句还要提示大人:我们此次举动,不单要想到怎样进往,更要想到如何出来,这才是万全之策!”

他见秋仪之心悦诚服地点点头,便又扭头对温灵娇说道:“温小姐,我还有几句话,想同你讲,不知小姐可否屈尊听在下说上几句空话呢?”

温灵娇眉头一蹙,脸色沉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说道:“林先生有所指教,小女子自然洗耳恭听。”

林叔冷也不管温灵娇这话中含有多少揶揄,自顾自说道:“既如此,那在下就明说好了——实在在下对温小姐并不信任!”

温灵娇听了一惊,莞尔一笑:“你我不过初见而已,信仰又各不雷同,林先生这话倒也通情达理,这番话能够当面对我说,也算是先生光明磊落了,远非那些自命非凡的腐儒可比……”

林叔冷却并不接话,顺着自己思路接着说道:“林某站在自己这边,扪心自问,只知道秋大人是友非敌;那天尊教假坛主是敌非友;而温小姐呢——”

“那便是亦敌亦友了吧?”温灵娇接话道。

“不错,正是亦敌亦友。温小姐虽属女流,倒也是快人快语。”林叔冷赞美了一句,又道,“实在这几日,林某从不间断对温小姐的视察,以林某一双浊眼看来——温小姐尽不是那种奸邪小人。而若非也不止一次同在下提起过,温小姐对秋大人似乎还颇有几分情愫……”

林叔冷话音未落,温灵娇脸颊上便已飞过一道彤霞:“林先生你有话就请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林叔冷闻言,便持续沉吟道:“同样的,温小姐是个聪慧人,林某的脾性想必你这几天也多多少少有些懂得了吧!以林某这样的性格,肯来小小山阴县为秋大人这个区区七品官做师爷,难道仅是由于秋大人同我说话投机么?”

“不,不是这样。”林叔冷自问自答道,“林某看人从来不错,秋大人既有计谋,又善决断,人品正直,却不迂腐。若上天有意助力,则可成绩伟业,百年之后史家或用‘国士无双’四字赞之。”

秋仪之听了忙谦虚两句:“先生过誉了……”

“这还在其次。”林叔冷将手中折扇一举,打断秋仪之的话,持续说道,“此处无人,林某不妨直说。眼下大汉山河看上往固然牢固,然而内里隐疾不少,只拿江南官场为例,若是之前大案深究下往,落马的官员岂止三百来人?恐怕十有**的官员都要一扫而空,以当今圣上的雷霆手段,都要顾全江南士林面子,而不得不有所顾忌。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新调任来的官员,恐怕不出一年半载,又要步之前那些赃官、贪官的后尘——我这话说得哪怕有一星半点危言耸听,就请割了林某舌头往!”

秋仪之听林叔冷越说越亢奋,连忙插嘴道:“先生今天是怎么了?居然长篇大论起来。在下也听出来了,不管先生是不是高看在下一眼,然而这话却是先生的肺腑之言。这样,不如待我们办完这件事情,改日再细谈,可好?”

“不!”林叔冷拒尽得斩钉截铁,“林某这几句话既是说给大人听的,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还是说给温小姐听的,本日若不能言尽,恐怕日后再无机会、也无心力再说了。”

林叔冷猛吸了口吻,又顺着刚才的思路说道:“大汉天下实在弊病甚多,若一个不甚就是天下大乱。大汉社稷已绵延两百多年,不说是气数已尽,也已是积重难返,即便有当今皇上这样雄才伟略的圣主,也难保就必定能挽狂澜于既倒……”

秋仪之听了已是浑身冒汗,连忙朝四周往往有没有人偷听,见四围都是一眼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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