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象渐凉，尤其是大梁京城。

辽州还是阴雨绵延的气象，京城已下了第一场雪。

伴着漫天飞雪，秦府高低张灯结彩，热热烈闹。

早前梁帝给二皇子和秦淑妍的婚事定了日子，这一天转眼间便到了。

邻近傍晚，吉时将近，睿亲王墨子陵坐在二皇子府中，有些担心肠看着正在饮酒的墨北辰：“二哥，时间真的快到了，咱们出发吧。”

墨北辰又喝了一口酒，没吭声。

辽州战事稍稍稳固下来，前些天已经传来了消息，宁军最近消停了不少，虽说安营扎寨就在城外，但并没有再派人大举进攻。

祁王还是有点本事。

又或者，有本事的根本不是他，而是她。

蒋梦云向来聪慧，又自小熟读兵书，父亲和哥哥都是战场上的奇才，她完善继续了这一点，甚至比他们还多了些机动的警惕思，想要阻击敌军，应当不难。

墨北辰全部人都有些郁郁。

大皇子逝世了，他便成了大梁唯一的继续人，那皇位每每向他招手，似乎就等着让他将来有一日能够安坐。

这是母妃多年来的愿看，他也不是没想过，可不知为何，真正能得到的时候，却感到没了什么吸引力。

不知毕竟是由于没了可争取的人，还是由于他想要相伴在身边的人，成了旁人的妻。

由于辽州战事稍缓，梁帝在京中大力赞美了一番祁王的劳苦功高，明明都没真正打上一场仗，却愣是被吹成了战神在世。

许家最近也很奇怪。

从前一直是站在他这边的，最近却总是顺着梁帝的话往吹捧祁王，甚至在说什么他是大梁的福星，又说他申明在外，也许不用大动干戈便能击退敌军之类的话，简直不可理喻。

母妃最近倒是很安稳，日日待在凤仙殿，不过看样子对秦家这门亲事并不满足。

之前还跟他说，会跟父皇好好商议。

但她再怎么不满，也挡不住父皇铁了心要他成婚，不管母妃如何说，这门亲事还是被定了下来。

至于秦家，则一门心思，只想把女儿早些嫁给他！

墨北辰联想到间一的逝世，心中只感到秦家必定没安好心。

何况那个秦淑妍，他有些印象。

第一次是在礼亲王府的后花园，明明故意偷听他和墨子陵说话，却偏要假装一副无辜的样子容貌。

后来祁王婚宴，她来敬酒，看墨子祁的那个眼神，可不单纯。

心里想着别的男人，却想嫁给他。

墨北辰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又闷头喝了一口酒。

墨子陵看着他的脸色，有些无奈，见他似乎还要再喝，只好伸手将羽觞抢了过来：“二哥，不能再喝了，你要是喝醉了，还怎么拜堂成亲啊。”

墨北辰这才抬开端，看了他一眼。

他默不作声，又伸出手抢回了羽觞：“我不想成亲。”

这语气透着失落，让墨子陵有些无奈，但气象已晚，时间已到，方才外头都已经来催了好几次了，实在不是让二皇子任性的时候。

“殿下，”他换了称呼，“这亲，您能不成吗？”

能吗？

墨北辰呆了一下，大概不能吧。

母妃一向有主意有措施，也没能说动父皇，而他作为大梁唯一的皇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还是父皇金口玉言，若是不听，便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的大皇子逝世了，他若是也走那条老路，成果真是不堪假想。

但这个问题，他真是不想答复。

墨子陵知道他不想答，可这却并不是回避便能解决的问题。

他再次抢下了羽觞，将他扶着站起身来：“二哥，你不能，对不对？你心里知道，又何苦在这时候拖延时间？到时候婚还是要结，却弄得人人都不快活，又是何必？”

他劝道：“皇上就是怕你心里还惦记着那个祁王妃，所以非要你娶了秦家小姐不可，这你心里都是知道的。既然是转变不了的事，倒不如换个想法。”

“反正是多个女人，你爱好或是不爱好，还不是随你的心意吗？”

墨子陵年纪还小，不过在这点上看得却很开：“既然皇上爱好，你便娶，放在家里不碰不看不就是了？到时候谁还会管你？”

这话有点道理，但墨北辰却依旧冷笑了一声。

“本宫堂堂皇子，最后却非被逼着做这负心汉。”他实在不齿这等行动，“这场婚事，害了我，害了她，是一辈子的事，为何要如此草率。”

说到这个，墨北辰实在是想不明确：“若不是秦家主动提起，这场婚事根本不会有。那秦淑妍我虽看不上，可也不愿耽误她一身。”

他忍不住回过火，看向墨子陵：“可秦家就是提了，她也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有时候我真是不明确，这些女子心中毕竟在想什么。”

她在想什么墨子陵不知道，不过秦家的意图却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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