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茉想要说话，常老夫人接着道：“你之前说出府自立，不是我不肯答应，要陈氏的长辈点头才是，好孩子，你一直养在深闺不知外面的险恶，若是你真能撑起一个家，你祖母又怎么能将你托付给我。”

杨茉抬开端，“姨祖母，那是从前茉兰软弱，祖母是怕茉兰不堪外面风雨，如今家中经此大变，茉兰已经明确不能永远被长辈护着，我是杨氏族人，也该为杨氏着想，之前我跟姨祖母说的话句句是真，祖母在这里也会让茉兰搬出府，重新支起杨家，延续杨家香火。”她说的已经再明确不过。

常老夫人没有想到杨茉会有这样的决心，怔愣了片刻，叹口吻，“那也不是你能决定的，等到你及笄，我让人将杨氏族中最近的长辈请来，看看长辈怎么说。”

她及笄也不过是冬天的事罢了。

常老夫人要歇着，杨茉从常老夫人屋里出来，刚走出月亮门，就看到等在那里的常亦宁，认识一个人多年，他自认能把握她心中所想，可是转眼间他记忆中的杨茉兰，一下子面目全非。

“茉兰不愿意嫁给我了吗？”常亦宁脸上露出她从前最爱好的那一抹笑脸，并不是由于他的神情温文尔雅，而是他眼睛中自始至终透着迫人的明亮。

杨茉不肯停下脚步，“五爷，你要知道，时间荏苒不留，已是今非昔比，五爷只要常想想这句话，以后就免了来问我。”

从前只要他和她说话，她心中都十分愉悦，而今却心如止水，她是真的不爱好常亦宁了。

杨茉兰笑脸平庸，脸颊上不再有他熟悉的绯色，似乎旁若无人，眼睛中也不再有他的影子，不知怎么的常亦宁心中一酸，笑脸却仍然持续下往，一直眼看着杨茉兰离开。

他从来不曾看过别人的背影，身边一片静寂，本来是这样的冷清。

……

凌晨醒来，董昭下意识地往喊丫鬟进屋伺候，却想到杨大小姐的话，于是也不扯铃，而是慢慢站起身往拿架子上的长袍，穿上很轻易，抬开端来系扣子，却创造手指早已经失往了从前的机动。

也许按照杨大小姐说的方法练习真的有效。

董昭拉起铃铛，外面等候的丫鬟、婆子鱼贯进屋。

梳洗完，董昭往董夫人房里吃过早饭，母子两个边说话边往园子里走动，董昭有意向书房走往，书房建在小山坡上，当时他图个安静，没想到现在倒派上用处。

看着儿子鬓角的汗珠，董夫人不禁心疼，“还是往湖边走走，那边平整些。”

董昭摇头，“杨大小姐说走斜坡才干有助于身材恢复。”

杨大小姐总是会说那些不寻常的话，却每次都是很有效，郎中都感到治不好的疟症，竟然让杨大小姐治好了，闫家也肯答应按照杨大小姐的方法治闫二爷的病。董夫人性：“杨大小姐说，你的病能不能完整痊愈？”

董昭不说话，站在原地看斜插过来的花枝，有一朵开的格外艳丽，他心中一动，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乔家还来问呢，看你什么时候能休养好。”

乔家是怕他瘫在床上，董昭冷冷一笑，“母亲不要告诉他们，且看他们要如何。”

董夫人一怔，“那怎么好，毕竟是要结亲的。”

董昭不认为然，“他们的消息通达，哪里用得着母亲往说。”

董夫人惊奇，从前昭儿还是对这门亲事很满足的，“乔家探听也是难免，都是人之常情，人家好好的女儿也不想嫁过来受委屈。”

只怕是不该知道的也全都知晓，知道也不肯说出来，一家子都在装神弄鬼。董昭刚感到走累了，便有下人来道：“那位客人来了，正在前院书房里等世子爷。”

董昭忙转身往回走。

“别着急，你这孩子，”董夫人忙道，“人已经来了，就让人送茶上往，也不算怠慢。”

董昭却似没闻声一般，回到房中换了衣服，径直走往了前院的书房。

进了书房，董昭忙道：“你猜和那些番僧走动近的人是谁？”

清朗的声音尽不含混地响起来，“是乔家。”

董昭怔愣在那里，为何他明明不在朝中却什么都知晓，“你早就知道？”

“看你怒气冲冲的样子容貌，不用猜也是你日后的亲家。”那人放下手中的书，抬起眼睛，眼力闪耀处，屋子仿佛也亮起来，眉眼舒朗却透着张扬的神情。

董昭坐下来，“要想措施，让他们将手里的药拿出来。否则等到疟病风行，他们就要借此求名求利。”

那人嘴角轻翘，脸上有了笑意，“杨大小姐不是已经教了方法，你如何还用冥思苦想，要让乔家拿出药，就要眼看着他往用。”

既然杨大小姐用一根针能让闫二爷染上疟病，乔老爷患病也是易如反掌。董昭眼前一亮，“成陵，这次回京是否就不筹备走了？”

柳成陵站起身来，漫声道：“过了年底再看情况，好久不曾在京里过年了，”说着看向桌上的算盘，“管事的说，你要这个？”

董昭脸色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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