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杀孙

常老夫人不说话。

常亦宁接着道：“真正关心祖母的还是我们一家人。”

常大太太连连点头，“娘，有些事既然过往了，就过往吧，这些年在京里我们也费尽了心力，如今老爷也没了，我们就听亦宁的回往族中安稳过日子，我会好好侍奉娘。”

常老夫人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我何尝不知道……我只是放不下，你们可知道杨老夫人如何看待我，这是多少年都忘不了的仇。”

常大太太只是低头哭，那哭声呜哭泣咽说不出的伤感，“老夫人，别争了，老爷都没了，老爷都没了啊，咱们家再也输不起了，您还记不记得老爷喝多酒给您洗脚的事，成果打翻了脚盆，您笑的不得了，说这辈子荣华富贵也换不来一声笑。”

常老夫人听着常大太太的话想起前尘往事，屋子里的气氛慢慢缓和下来。

“我老了，管不了了，”常老夫人让陈妈妈扶着站起身来，“你们说回族里就回族里吧，我也想要落叶回根。”

那声音到说不出的萧索，颤颤巍巍地让陈妈妈扶着向内室里走往。

常大太太想要上前扶持，常老夫人摆摆手，话说的十分艰巨，“你们都下往吧，让我好好歇歇，我也累了。”

常大太太转头看向常亦宁，“快起来，快起来，你祖母答应了，等到京里的事都办完了我们就回族里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她多么盼着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常亦宁站起身和常大太太一起出门往，走出院子常大太太心里说不出的轻松，终于要离开这个伤心肠，她总算还是有福气的人。

“亦宁，你要好好的争气，不要和你父亲一样，来做法师的师太说，人要向善才会有好报？”

常亦宁点点头。

常大太太道：“这样我就安心了，老爷固然没了，我身边总还有你。”

……

屋子里安静下来，陈妈妈端了一杯热茶给常老夫人，“老夫人想开就好，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她刚想说五爷仁孝，却创造常老夫人凌厉的眼力落在她身上，如同冷冬尾月的冷风，让她打了个冷战。

常老夫人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陈妈妈立即怔愣在那里，“是老夫人……说要跟五爷回往族里。”

常老夫人冷笑一声，“回哪个族里？常家？别忘了老太爷逝世了之后，我们是怎么被族人排挤，常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回往，等着被人看笑话？他们疯了，你也疯了不成？”

本来老夫人那些话只是搪塞太太和五爷。

“二老爷、二太太也来走动，我们总是同族，大老爷出了事，二老爷一家也来帮衬，可见还是族中的人可靠，再说我们回到族中，可以将宅子租出往，也是一笔银子。”

常二老爷是常老太爷弟弟家的宗子，经常过来侍奉常老夫人，就想看待自家的长辈。

常老夫人冷笑，“那是由于他们认为大老爷和亦宁能出人头地所以常来常往，”说到这里常老夫人回头，“现在你可看到他们的影子？”

如今这个世上她最亲的人就是亲生儿子。

她有亲生儿子，为什么要灰溜溜地离开京城。

“刘家已经来求我，这是我多少年努力才得来的成果，”常老夫人阴恻恻隧道，“你要我眼看着康王将刘阁老送进大牢？”

那要怎么办？陈妈妈想不出个措施，“五爷已经说了，是确定要检举刘阁老……若不然我们请大太太过来商量……”

“她就是个应声虫，什么也不知道。”

陈妈妈感得手脚冰冷，屋子里十分安静，让她想要打发抖，“那老夫人想怎么办？”

常老夫人坐在床上，陈妈妈忙将常大太太刚命人泡好的安神茶递过往。

常老夫人喝了口茶，感到心里更加笃定起来，“既然亦宁已经下了决心要做这件事，我就不能坐视不理，我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常老夫人将手里的茶碗交给陈妈妈，陈妈妈心神不宁，伸出手来却没有接住，茶碗登时掉在地上。

……

刘砚田听到常老夫人传来的消息，立即吩咐下往，“等着常亦宁出门，定要立即得手。”他养了不少这样的人，等到用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不眨眼地杀人。

常老夫人身材不好，吩咐常大太太和常亦宁往清华寺求药，明天一早卯时母子两个就会出发，这是尽好的机会。

康王等着杨氏将杨秉正的病治好，在此之前康王不会上奏折禀告皇上杨秉正的事，他们就要在这个时候下手。

一切都安排妥当，刘砚田只等着卯时一过消息传出来，到了卯时末，下人促匆促忙进门道：“阁老，没有得手，常大太太和常五爷没有出门。”

怎么会没有出门。

刘砚田顿时烦躁起来，再拖几天就万难转圜，可是常亦宁不肯出府，他们又要从何下手。

刘砚田在屋子里徘徊，半晌看向下人，“将夫人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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