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董绩说话，杨茉和樊老将军面面相觑。

董绩的为人，现在完整裸露出来。

杨茉看向梅香，“将魏卯几个叫过来，将樊老将军挪到外面的诊室往。”

现在的时间应当给董昭，董昭现在还没脱离危险，能不能好起来谁也不知道，也许现在是他向董绩流露心声的时候，她不应当在这里妨碍，更何况现在樊家人也想立即见到苏醒后的老将军。

屋子里没有了旁人，董昭舒一口吻，“父亲是担心朝廷会责备我，还是由于我没有和从前一样顺着父亲的意思握住兵权见机行事。”

董绩脸上一僵，很快就被暴怒的表情代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在和你说战事，你当成什么？”

董昭摇头，“父亲不是在和我说战事，父亲从京中离开时就已经对我扫兴，父亲感到现在已经是争求富贵的好机会，父亲为的是富贵荣华，生怕我兵败坏了你的大局，所以父亲不是在跟我说战事。”

董绩睁大了眼睛看儿子。

董昭道：“父亲想做什么，你我心知肚明。”

董绩只感到全身的血液几乎跳起来，“你就这样和父亲说话？不管是战事还是家族的利益都是一样，你若是大意打了败仗，我就要想方想法帮你遮蔽，免得朝廷怪罪下来。”

董昭摇头，“那不一样，我打败仗是我的荣辱，父亲现在宁可舍弃我这个儿子。也要谋求你的前途，父亲我说的可对？”

董绩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想要斥责董昭，却董昭已经是奄奄一息的样子容貌。

董昭道：“年轻时候。你在外戊边回到家里就跟我讲兵法，现在你回来说的都是文臣那些勾心斗角的话，父亲，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结？有心结就和我说，我们想措施解决。”

董绩半晌没有说话，白了一大半的胡子翘起来，然后露出一丝冷笑，“你若是能有半点出息也不会落得今天的地步，你帮我想措施？想什么措施？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不要给董家丢人……”

“父亲。你忘记从前的事了？”董绩忍着疼痛抬起身子。这样仿佛能里父亲更近一些。

“忘记了从前说过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戎马一生。”

那些话。都是年轻时随便说的，如今过了这么多年，有些事早已经变了。

董绩冷静脸。

本来是他来问话。却被这样质问。

“父亲，你到底是怎么了？”

董昭不明确，有些事为什么一下子就变了。

董昭眼睛中质疑的眼力仿佛深深地刺痛了董绩。

“父亲还记得从前只要听到打仗，就会眼睛发亮，从来不计较会有什么成果，一心只是想要为朝廷打胜仗。”

“那些日子，父亲都忘记了？”

董绩恼怒地拂一下袖子，“我不会听你说这些。”

“父亲，我带着人拖着鞑靼打仗，我从来没想过会活着回来。我不是不怕，我只是没时间往畏惧，上了战场，人所依附的是热血，热血能指引你做该做的事，不会计较得失，也不会衡量成果，就算逝世又怎么样，只要在逝世之前，尽全力做好该做的事……也许人活着这辈子，都在向逝世亡的那一刻致敬，你是尽心竭力，还是漫不经心，到底对不对得起这条命，逝世的时候会有分晓。”

“那时候，富贵荣华都是过眼云烟，真正值得人敬佩的是尊严，当你提起一个人，不是能说出他有多少钱财，而是他有什么样的操守、有什么样的人品德行。”

董绩涨红了脸，伸出手来指董昭，“你听听这是什么话，自从那个杨氏救了你，你就变成这样的样子容貌，凡是杨氏身边的人都是疯疯癫癫，你也要和他们一样。”

董昭摇摇头，“这和杨氏无关，更和保合堂无关。父亲不该意外你眼前的儿子是这样的样子容貌。”

董昭神情安静，“我小时候你就跟我讲那些事，苗疆叛乱时，你还是个副将，被叛党围住整整二十多天，你们没有屈服，最后你带着二十五个兵卒冲了出来，而后又随着主帅平了叛乱。这是你年轻时做的一件最引认为傲的事，就由于这件事才有现在的文正公，你常跟我讲这件事，因此我才想和你一样做个武将，不只靠祖荫活着。”

“你从来就是我的信仰。”

“我尊重，仰看你，笃信将来会成你，你教会我要英勇、刚强、正直，要精忠报国，对得起朝廷和祖宗，在我还不懂得这些话的含义时，我只知道要成为你期盼的儿子。”

“我第一次进军营的时候，每当畏惧我就会想起你说的话，我一直想要让你自满，由于我感到对我来说，你就是对的。”

“你在我心中一直没变，即使这些年你经常会说起朝局变更，我们要有所筹备，我也没有多想。”

“直到当我想要娶我爱好的女子，你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只由于她在外抛头露面治病救人，我崇信你，崇信你说的都是对的，所以我猜忌我真的错了，在我心里你仍然是那个不畏危险，信任自己，勇往直前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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