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陵正想着，外面传来沈微言敲门的声音，“东家在不在，我来诊脉。”

阿玖应了一声，沈微言就要开门进屋。

柳成陵脸上没有特别的神情，只是沉声道：“出往。”

阿玖眼看着柳成陵眼睛中雷声滚滚，连忙走出往将呆愣在那里的沈微言叫往一边，“开外伤的药方给下人煎出来，快往，快往。”

沈微言向屋子里看一眼，又看看不远处忙活草药的杨大小姐，东家平日里不爱说话，可是人心是好的，不然也不会随着来平瘟，杨大小姐吩咐下来让他换了衣服来把脉，他这才促匆促忙来应诊，没想到东家却是这样……他没做错什么啊。

“快往吧。”谁都怕抚了主子的逆鳞，这可非同小可，主子摆明了现在不像见这个沈微言。

看着阿玖紧张的样子容貌，沈微言忙往抓了药又让人煎了送进来，杨茉看一眼警惕翼翼的沈微言。

这是怎么了？

沈微言摇头，“东家似乎性格不大好。”

柳成陵？刚才还好好的，这人看着平日里沉稳，应当不会喜怒无常。

……

沈微言开了药方，又将熬好的药递给阿玖，阿玖恭敬地将药碗放在桌子上，“沈微言让人煎的止血、解毒药，”说着阿玖又加了一句，“杨大小姐吩咐他写的方子。”

柳成陵看也不看一眼，“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做主。”说完将手里的书翻了一页。

这是在说他们擅自请杨大小姐来诊治的事，还是吩咐沈微言熬药……

蒋温和阿玖吓得在旁边猫腰，阿玖道：“主子爷，这都是我们不对，这药您要喝啊，切下来那么大一团血糊糊的皮肉……不吃药哪里行……可是生命攸关。”

主子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很信任杨大小姐和沈微言的医术，身上的伤让杨大小姐随便摆弄。杨大小姐的医术，他看着都感到莫名其妙，明明是治肩膀，却还将主子的眼睛蒙起来，主子不也都应承了，甚至还很有心情的和杨大小姐说话，怎么转眼的工夫就……阿玖不敢说话，忙求救地看向旁边的蒋平。

蒋平仔细揣摩主子的心思，这是厌烦了。主子呆在一个处所几日就要走，这里吃不好、睡不好，身边乱哄哄的。连他们都感到心烦，更何况素来爱好安静的主子，蒋平上前低声道：“少爷不爱好这里不然我们往陪都？那边凉快，对身上的伤也好些，我们院子里的郎中比这边的不差。照顾起来也方便，”说着顿了顿，生怕柳成陵担心御医的事，“京城那边已经安排好了，童御医这趟定是有往无回，童御医不在就是丁御医过来。丁御医向来做事有分寸，又是非分明，确定不会再为难这些人。”主子向来不爱好在京中逗留时间太长。每次回来都有数不清的事围着他转，主子也是处理完一两件甩手就走，不知啥时候再进京。

“医术上咱们又帮衬不上，自然有杨大小姐和沈微言他们……”不知怎么的蒋平明显感到屋子里的温度又低了些，他哪里说错了？

柳成陵冷静眼睛不说话。神情让人敬畏，蒋平就感到冷汗从额头上冒出来。通常少爷不批准就会反驳。这次到底是什么意思。

蒋温和阿玖两个人互相看看，一会儿工夫出往商量。

阿玖道：“没反驳就是批准了，少爷的性子如此，别猜了，快收拾好东西，筹备明天一早就走吧！”

杨茉刚将红布搭的治疗所做好，就看到蒋温和阿玖在一旁小声说话。

蒋平客气地走过来向杨茉行礼，“杨大小姐，我们少爷的伤若是在路上奔走几日应当无碍吧？”

“怎么？”杨茉欠头向柳成陵屋子里看往，“你们筹备要走了？”在一起度过了很多艰苦，乍说离开，她心里微有些不是滋味，不禁怔愣片刻。

蒋平颌首，“是筹备找个安静的处所休养，少爷这伤不知什么时候能养好。”

也是，柳成陵身上有伤是该离开疫区。杨茉道：“假如能精心养伤，那是最好不过的。”

杨大小姐都这样说，蒋平恭敬地向杨大小姐行礼，“您这一趟定能平安。”

听这话像是久别的意思，杨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想问问会往哪里休养，话到嘴边却又吞下往，这是古代又不是开放的现代，她一个女子哪里能探听这个，便向蒋平做个了福，转身走开。

……

蒋平将收拾好的东西放在一边，低声问柳成陵，“少爷，咱们明天就走吧！您若是不放心这边，我让陶三几个留下，杨大小姐都说，假如能精心养伤，最好不过的。”

她也这样说？柳成陵抬起眼睛，“都说了些什么？”

蒋平摇头，“没……没别的了……就这话……”

柳成陵精密了一会儿，细长的眼睛微沉，“杨大小姐倒是理事自若，郎中的好天职，”起身将书本放下，“筹备几匹马，明日一早就走。”

蒋平往筹备马匹，童院使那边已经披星戴月静静地策马进京，两个人如同火烧了屁股一门心思向前跑，只盼着早点见到冯阁老，好将心里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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