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们撞进那双幽冷又没有丝毫温度可言的深眸中时，两人皆颤了颤。

眼睛里似乎夹杂着碎冰，而那眼神……

足以令人不冷而栗。

其中一人心想，完了，假如这起要挟是针对厉太太，怕是……怕是那人会被收拾的很厉害，说不定手都会被折断剁掉。

厉憬衍颔首，一张脸沉得可怕：“我太太……”

“我来说吧……”

厉憬衍低眸看了慕时欢一眼，批准。

他明确她的意思，别说她比他更明确些事情经过，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回避，哪怕再畏惧她都要且会见对，就和当年的她一样。

她并不软弱。

攥着他衣服的力道无意识加重，尽管畏惧，尽管那股血腥味变得明显了让她恶心，但慕时欢还是抬起了头，忍着不适将刚刚的事仔细阐明。

实在已事无巨细，但警察本能地还想再问些什么，然而瞥见厉憬衍的脸色，顿时咽了回往，改口：“好的厉太太，麻烦您了，我们会尽快查明确给您一个交代。”

慕时欢难受点头：“谢谢。”

厉憬衍抱她抱得紧了些，无声安慰，同时吩咐：“高二你留下，高一，回南山。”

“是，厉总。”

厉憬衍抬脚就要走。

“等等，”慕时欢忽然急声说道，眼底一闪而逝一抹后怕，“把……把那只奶猫也带回往，好不好？”

她怕猫失事，哪怕可能性很小，那也是条生命。

“好。”厉憬衍看着她点头，示意高一进屋。

很快，三人下楼。

慕时欢被抱着坐进了车中，而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开她。

她想下来，男人禁止：“别动。”

慕时欢抬眸看他。

厉憬衍一只手覆上她的眼：“先睡一觉，到了叫你。”

睫毛和他的掌心擦过，慕时欢摇头，拿下他的手：“不想睡，一闭眼就想到……”

剩下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来。

“那不睡，”掌心将她手包裹住，厉憬衍不自觉低声哄着，“我就在这里，什么也别想。”

慕时欢点头。

厉憬衍指腹抚上她的手背缓缓摩挲。

慕时欢看着他，想说些什么，但每每想要开口时，闻着他的气味，不知道为什么，又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总是轻易恍惚。

最后，两人谁也没说话，气氛倒也温馨。

车内安静，渐渐的，慕时欢创造心底的那股胆怯在慢慢消散，身材也不再那么紧绷僵硬。

有他在，似乎再怎么样最后都能安心。

她想，还好有他，还好……他回来了。

……

四十多分钟后，车子达到南山别墅。

高一开门，厉憬衍抬脚跨出将慕时欢抱了出来，稳稳当当一路抱到楼上卧室。

“是洗个澡，还是直接睡？”顿了下，想到什么，他补了句，“淋浴，不用浴缸。”

慕时欢有点儿不想洗，哪怕是淋浴，但看到那只狗的惨状时她实在背后惊出了冷汗，很难受。

“……好。”咬了下唇，鼓起勇气，她点头。

厉憬衍将她放下，改为握着她的手段，就这样替她找出睡衣再把她带到洗手间，替她打开花洒。

“我就在外面。”

雾气很快浮现，隔着隐约的阻隔，他的脸渐渐含混，但那双眼睛深处是安抚，慕时欢看见了。

用力攥着他衣服的手松开，她点头。

厉憬衍眸色幽暗，迟疑一秒摸了摸她的脑袋。

“假如畏惧，叫我。”他沉声说道。

不算是情话的一句话，但此刻落在慕时欢耳中，仿佛一道阳光驱散了她心中所有的阴霾，将她从黑暗中拽出，给予她温热和气力，以及……甜蜜。

“好。”扬起唇，她努力对他笑。

殊不知，晃了他的心神。

淅淅沥沥的流水声未几时响起。

厉憬衍看着紧闭的门，习惯性地摸出了一根烟，然而想到里面的人，他终极还是没在卧室抽，也没有出往，他怕她出来看不到他。

这是第一次，他这么耐心肠等着一个女人。

忽然间，他脑中不知怎么回想起最开端和慕时欢结婚后的日子。

新婚那夜，他被迫留在南山别墅，似乎和今晚差未几，她在里面洗澡，他就在这里吸烟，一根又一根，很不耐，终极让这里一塌糊涂后，他当着她的面嘲弄冷笑，而后离开往了客房。

他认为和她有关的事从未在记忆里留下过痕迹。

但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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