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天桥路口张煜与小女孩挥手作别。

几次聊天试探中张煜确信这个小女孩并不知道自己身处虚拟世界中。应该是树王在为他们建立这个世界时对他们的记忆也做了一些限制措施。为的恐怕也是让他们更好的在这个虚拟出来的完美世界中能幸福生活下去吧。

张煜又利用树王赋予的上帝视角观看了小女孩在学校里与师生的互动。那些树王虚拟出来的人物都是根据小女孩记忆复制并且真的拥有正常人一样的言谈举止和思考能力。可不会像电脑游戏里的一样只有翻来覆去的那么几句台词。

看得出来小女孩在学校里很开心。张煜心里第一次生出一个疑问：究竟是一个完美的虚拟世界对人来说更好，还是一个残酷的现实世界对人更好这个答案张煜自认很难回答。他也更无法去帮其他人回答。

也许有一天等这个世界都完全恢复和平安宁，张煜会来一一询问这些人是否愿意回归现实世界。但现在对这些人来说，虚拟中的世界是最安全也是最幸福的。

看过小女孩的一天生活，张煜又看过其他几个茧包里献祭者在虚拟世界中的生活情况。都跟小女孩的情况一致，他们生活的环境都是各自记忆中最近时间段最美好的时光所创造出来。

在现实世界里他们各自最美好的时光也许并不是在一个时间段里。但在树王所创造的世界中，这些人的幸福都是发生在一个天空之下，同一个时间里。

每一个献祭者在这个虚拟世界里都无一例外在享受现世中未曾长久的幸福生活。

“树王，让我离开吧。”

张煜主动提出离开这个虚拟世界。他有些害怕自己呆的久了也不想离开了。

这种感觉有些复杂。明明那个曾经跟自己朝夕相处三年的妻子就是源圣女王，张煜却总觉得有些莫名排斥，内心深处期盼的却是如同普通人一样的平淡生活。

此时张煜才多少明白为何有些青史留名之人会说出崇高的身份未必会赋予人们所期望的一切的话语。过去张煜总觉得那是他们的吃饱了就睡的梦吟，轮到自己身上后才知道那种真实感受太让人痛苦了。

“呸呸呸”

从包裹的全身的茧包里出来吐掉嘴里的粘液，重新呼吸到空气的感觉让人踏实。

走出地洞回到地面，树叶缝隙里撒下来的阳光没有在虚拟世界中的温暖宜人，空气还有些冷，但张煜就是喜欢这种真实感觉。

“树王，替我照顾好这些人。等时机成熟我会来接他们离开。”

对根茎上的人脸吩咐一声，张煜转身离开去看看刘茵的情况。刚才将人扔下冷静冷静，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了。

当张煜重新找到刘茵时眉头微蹙。

孙锋和任奇迹站在外边一圈保护着，陈升半跪在目光呆滞的刘茵面前低声安慰着她。而在他们周围围了一圈本地居民。看双方的神色明显是在对峙。

“你们在干什么”

张煜脸色冷下来，对围堵孙锋等人的本地人大声呵斥。

数百双眼睛齐刷刷转过来盯住突然冒出来的张煜，眼中明显流露出恶毒仇恨的目光。

那位接待过张煜的老者被几个膀大腰圆明显就是村霸级别的家伙推搡着来到张煜跟前。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话指指张煜，似乎是让老者翻译话给张煜听。

老者看着张煜脸上担忧的神色毫不作假，叹口气低声说道：“外乡人，你们最好快走吧这些人说那个女人是树神感念他们虔诚赏给他们的，你们必须把女人交给他们，否则也要把你们给献祭给树神外乡人，我知道你们厉害，可这几个阿卡家的护院都很厉害，千万别跟他们硬来啊他们人多，你会吃亏的”

张煜收回怒视周围人的目光，对这位老者他原本是有些反感的，毕竟他收留的两个女孩很快也要被献祭了。虽然现在他知道所谓献祭不过是树王的小花招，但陋习就是陋习，要是献祭对象不是树王，而是其他什么东西呢那些可怜的人就真的没命了

一直以来张煜都遵循着参军时所收到的教育，他的枪口永远是对外而不对内，绝不会去伤害普通平民。

本来他在知道了献祭的实际情况后是不准备干涉这里本地人的。可眼下发生的事情牵扯到刘茵。虽说张煜确定这个刘茵不是跟他朝夕相处相亲相爱三年的那个人，可这不意味着其他人就可以随便去欺负她

“阿訇，请你帮我翻译下面一句话，一定要原话翻译，即将原样复述。”

老者看着张煜微笑的表情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平常人微笑会让人心生愉快，可张煜刚才的微笑却让老者脑海中好像忽然涌起一片血色的海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这种感觉心中惶恐不安，更加不敢有丝毫大意。

“阿訇，你告诉他们，现在向我跪地磕头，我可以饶他们不死，否则我会让他们所有人知道什么叫死无全尸，灵魂将永远在地狱恶魔肚子里忍受煎熬我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献祭”

张煜一旦流露出杀意，无形中出现的威压可不是开玩笑的老者只是现在张煜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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