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夏家里设备齐全，立即着手将方遇带来的资料扫描进电脑中。

方遇坐在一旁，拿起一份工程相关人员名单看起来。入目有不少熟悉的名字，她暗暗记下来。凶手说不定就在这些人之中！

卓夏的机器很先进，火速将资料扫描完毕，再送方遇去警局。

看着一起抱着资料走进来的两人，陆一铭眉心微不可查地皱了皱，默默等他们走近，“小遇，你怎么又和他在一起？”

方遇心里咯噔一下，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们……”

“我是她男朋友。”卓夏抢过话头，淡笑回答。

方遇：“……”

卓夏借着擦汗的动作，冲她眨眨眼睛。

方遇只好尴尬点头，“他说得对。”

陆一铭面无表情，好一会没说话。

他身后的刘青山忙站出来打圆场，接过两人手里的资料，“时间多宝贵啊，咱们还是抓紧破案吧。”

这时，一个穿着警服，却依旧身材窈窕的女警凑过来，好奇地左右看看，指着方遇惊讶地说：“你不是那天在卤煮店的那个谁吗？”

谁是那个谁？方遇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美貌警花，礼貌地打招呼：“你好，我是市一建的员工。”

“哦！”吴芊背着手审视方遇，“你是来替你们公司走动的？”

“可以这么说。”

吴芊忽然变了脸，睨着方遇，冷冷哼道：“你就别白费力气了，再怎么洗，你们公司都必须承担法律责任。既然有胆子造出‘豆腐渣’工程，就要接受相应的后果！”

方遇瞪圆了眼睛，一时无言。

吴芊以为她理亏，抱着胳膊，继续说：“我最烦你们这些资本家嘴脸，不好好为人民服务，净知道仗着权势鱼肉百姓，干出这些天理不容的事情，迟早要付出代价的！”

画风突变，方遇以为自己误穿到了某本武侠，一片风中凌乱，好一阵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下意识辩驳：“市一建是国有控股企业。”

吴芊一愣，“那又怎么样？”

方遇诚恳道：“所以资本是国家的资本，我们不是资本家，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国企员工。”

吴芊朱唇微张，满脸通红，“你休想狡辩！”

方遇鼓起脸，“我没有。”

“你有！”

方遇震惊地看着吴芊，犹豫自己要不要再说一句“我没有”，可又觉得实在有失水准，干脆闭了嘴，不再搭理她。

刘青山正看得津津有味，骤然听见陆一铭僵硬的声音，“刘哥！”

刘青山抖了抖，“啊？”

“把她拉走。”

“哦，好。”刘青山赶紧拽住吴芊的胳膊，强行将她拖走。

吴芊不死心，一边推着刘青山的手，一边回头瞪方遇，“我没说错，就是他们一建搞的鬼，害死那么多人，还不让说了？”

刘青山恨不得拿袜子堵住她的嘴，“我的祖宗诶，少说两句吧，咱们可是人民警察啊。”

这边的动静将在场警员们的视线尽数吸引过来，陆一铭沉着脸，拉起方遇的手腕，“跟我过来。”

方遇被他拉得一个踉跄，匆忙间只来得及回头，投给卓夏一个歉意的眼神。

卓夏温和地笑了笑，自然地用手握着手机，朝她挥了挥，“我在外面等你。”

方遇也回了个笑容，点点头。

陆一铭瞧见了，立时感觉喉咙发堵，不自觉紧了紧她的手腕。

进入会客室后，陆一铭平静了许多，在椅子上坐下，摸出一根烟含着，没点。

尴尬地对坐良久，方遇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一铭哥，你抽吧，我没关系的。”

陆一铭转过脸，眼睛幽幽地望着她，将烟从嘴里拿出来塞回口袋，“不抽。”

方遇绞着手指，讪笑，“她挺有正义感的哈。”

陆一铭目光转冷，“她是新来的。早知道是这样是非不分的蠢货，我绝不让她进我的组。”

方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人民警察嘛，其实这样没什么不好……”

“用脚思考的人不适合当警察。”陆一铭凉凉地说。

方遇噎住，不敢再继续讨论吴芊，转过话题道：“资料是档案室准备的，我问档案室的同事要电子版，他说不能给，所以可能要麻烦你们自己扫描或者拍照存档了。”

“没关系，意料之中。”陆一铭没什么温度地说，“线索往往藏在最不起眼的细节中，我们会把它找出来的。”

“很厉害。”方遇由衷地感叹。

面对她的赞扬，陆一铭没应声，忽而问：“你和他，来真的？”

方遇脸颊飞红，抿抿嘴，轻轻点头，“卓夏是个很好的人。”

这句话她并未撒谎。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卓夏那样的人，像清风，像朗月，又像远山，像迷雾。

陆一铭凝视着她唇边不自觉勾起的小弧度，心脏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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