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头万绪(1/3)

作品:《东鲁传

水蓝就有一种身陷铜墙铁壁中的感觉,呼吸都有些难受。

□□的气氛陡然一变,若芝忽而森冷、忽而明媚的态度叫人应接不暇。

“所以,”她嘲讽地笑着,道,“所以,四老爷一语惊醒梦中人,给出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好点子。要不,生意人的脑袋就是活泛,难怪人家能够日进斗金呢……”

“……”

蛩鸣凄凄,凉泛叶底。

若萤慢慢走出逼仄的石窟,由黑暗进入另一片黑暗。

顺手从石榴树上揪下来一个青石榴,在手里抟玩着。

此刻她所站立的位置,正是上次若芝和马婆子密谈的地方,石榴树掩映着假山石窟,恰好可以容得下她的身躯。

钟若芝自以为这个地方很隐秘,却不妨眼皮子底下竟然藏着这么大的一个漏洞。

即使是死人都会话呢。

若萤游目四顾,淡然勾唇。

她很满意此次的收获。在与若萌和若萧快要走到门口时,她以回去再催催父亲为由,一路尾随着钟若芝到了这里,然后,就一字不落地听到了钟二姑娘的怨恨与心机。

她弄明白了母亲的用意。禁止她提起济南城,不是为了保护她,而是要保住若萧。

到底,在母亲心里,即便是亲生女儿的她,也不如作为庶子的若萧来得重要。

因为她不是儿子。

她生气,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因为母亲的刻意隐瞒。

其实,早在她到家之前,母亲就已经知道了她在济南城的一系列经历。

不得不,五姑奶奶很有两下子。也难怪五姑父能做到管家的位置,这耳目爪牙可真够伶俐的!

母亲什么也没有告诉她,是打算独子接下未知的覆巢之危吗?

到底还是她这句身子太了,不足以让人托付大义。

钟若芝显然并不想要一个弟弟,为了阻止二老爷和二太太,她似乎已经开始行动了。

冯恬告诫若萧的那席话,隐约透露出了一些相关的信息。

若苏的病倒也许另有隐情。如果若苏当时没有采取行动,这会儿,大概就不会有若萧的活蹦乱跳吧?

一个心比天高不安于现状的庶女,到底她想要什么?在她的心里,钟家的每个人竟都是不得不防范的敌人。

甚至也包括了自己的父母。

是什么让她变成这个样子?

老实,钟若芝这种草木皆兵、谨慎微的性格,跟她很是相像。这也许就是“血亲”的关系?

再往上数,老太爷、大老爷他们,多多少少都由这种习性。

心谨慎没有错,防微杜渐也算明智,可是不能拿别人的不幸铺垫自己的周全。这样损人利己是不道德的。

钟若芝不愿意要个弟弟、添个敌人,她钟若萤又何尝希望发生这种事!

二房能够给予的,三房未必就给不了。

她的父母手足,她自当竭尽全力去保护、养活,用不着去仰人鼻息。

这些,坐井观天的钟若芝不明白也不会相信吧?

又是因为吃酒,三房再度爆发了家庭大战。

满地都是碎瓷,见什么、砸什么已经成了叶氏发泄愤怒的习惯。

生气时砸东西,回头没有家什用,只要重新置办,于是就要花钱,于是又要心疼,心疼就会怀起旧事,于是又要生气。

如此以来,形成恶性循环,也成了习惯。

老三也知道自己这个毛病,白天挖渠累得要命,吃了酒,一心想要睡觉。跟妻子吵嚷了两句后就夺门而去了。

没有人理会他,倒是若萌,战战兢兢地跟到大门口,张望半天,回来汇报道:“爹往东街去了。”

没的,又去老癞痢头家了。

叶氏这厢按着胸口,抹着眼泪一个劲儿地控诉:“你,要吃酒没什么,倒是先跟家里一声,自己偷着摸着就去了。也不用脑子想想,你就那么香,人家上赶子请你吃大席?你算什么东西!……”

香蒲弯腰扫地,闻声道:“不是什么也没吗?”

光喝酒、不话,掉不了底,倒也值得原谅。

“你听他的?他撒谎是一天两天了?你问问他,什么该、什么不该?什么话要紧?什么话不要紧?他分得清楚?”

香蒲恨声道:“也不能全怪爷。要不是那起子人心思不好,能这样儿?”

都已经给从族里除名了,还往前凑合什么?

“赶紧回衙门吧,有人管着,还能少惹些事儿。”

叶氏忽地坐得笔直:“回?谁让他回去的?他以为他是谁?一个抬轿子的,离了他,人家官老爷就寸步难行了么!”

因为洪水和钟老太爷的阻拦,一直都没有走出合欢镇。旷工这么久,县衙也没有什么通知之类的下来,他这个轿夫到底还有没有用,根本无从知晓。

也许是早就换了人,也许人家根本就没当回事,索性连招呼都懒得打了。

“姓孙的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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