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会错的，她就是故意穿对方的衣服给自己看的。

这当然不仅仅是一件衣服这么简单，陈乐仅仅从这件衣服，就能推断出许多东西，不然，那天白面鬼也不会特地去要黑夜的衣服了。

这就是算计！

她当时就想好了。

有些话不能说出口，但，只需要提一个点就行了，尤其是对于聪明人而言。

而陈乐，在某些方面较为迟钝，但在另一些方面，却是十分敏感的。

仅从一件衣服，就能推断出足够多的信息了。

白面鬼不可能特地去偷一件衣服，这风险与收益的不平等比例，就跟去鲨鱼嘴里拔根易拉罐，只为卖给废品站一样。

白面鬼不傻，她更不傻。

所以，这衣服怎么来的就很明显了。

陈乐脑海中瞬间闪过之前所经历过的种种，想起那些特别的话语。

“白面鬼不会杀你的。”

“好在是，有那么个挚友的。”

“我爷爷不是我杀的。”

“呵，除了你，还有谁能在鬼王城无声无息的杀掉青角，不让任何人发现呢？”

“好了，弟弟乖，好好在那休息会，等姐姐收拾掉他，再来好好调教你。”

“因为我懒得浪费时间去做无用的调查，白面鬼真要杀你，跟你说什么都没用，你一秒钟就死！”

“……”

这么一串联，陈乐就明白了。

可明白归明白，他还是不太愿意相信的，更不愿意去说出口。

同时另外一个疑问也浮现出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面鬼理直气壮的回答，“我不是说了，来睡觉的吗。”

“……”

陈乐当然不信。

他发现，白面鬼其实是个比自己想象的更聪明，或者说，远比自己想象的，心机要重的多的女生。

现在一回想过去的事，不难发现，白面鬼做事，背后其实都隐藏着另外一层意思。

陈乐像是在问白面鬼，又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所以，……我过去到底在干嘛，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他也，白死了吗？”

白面鬼微微眯起眼睛，重复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你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做出这种事，被发现的话，你不怕死吗？”

据陈乐所了解，不管在哪里，背叛族人会遭受比死更可怕的刑法。

“怕，谁会不怕死啊。”

白面鬼就这么凑到陈乐耳旁小声轻笑道，“但是没有理想的人生，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才是比死亡更可怕的，那与林中的那些草木虫鱼又有什么区别，仅仅为了活着而活着吗？”

陈乐也终于发现，白面鬼是个异类，是食人鬼中绝对的异类。

她会为了理想，为了她那奇怪的贵妇般的理想，豁出去，背叛所有人！

白面鬼先是舔舐了下陈乐的耳朵，嬉笑着，压低声音道，“错了哟，我没有背叛任何人，当初我答应效忠鬼王的前提就是，他先答应我，会给我理想中的生活。但是，他没有，他给的那些佣人，食物，金钱，都不符合我的需求，自始至终，我也只是忠诚于自己的欲，望而已，从来不曾背叛过任何人哦！”

“……”

陈乐思索着，这就是白面鬼强大的原因吗？

她是绝对忠诚于自己的欲，望。

居然敢堂而皇之的告诉自己她背叛的事。

“呵，让我知道这些，你就真不怕我说……”

陈乐说到一半反应过来了，“不对，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如果我落到别的厉害的食人鬼手里，诅咒，梦境的，被人诱供出来了怎么办？”

陈乐一开始还想吓唬下白面鬼的。

但说到一半终于想起，白面鬼死了不要紧，到时候自己被诱供出来，对方很可能不会放过那个“她”的。

之所以不提对方名字，是因为陈乐刻意的，不想把对方跟白面鬼联系在一起。

白面鬼完全不以为意的笑道，“怕什么，我的好弟弟，大不了一起死咯，可别以为她能独善其身，只要有你这个累赘在，她就跑不了，所以，最坏的情况，无非就是大家一起为理想献身了！”

“……”

我是，累赘吗！

虽然很想反驳点什么，但联想到白面鬼的实力，连她都害怕的人，自己恐怕也只能成为累赘中的累赘了。

虽然心中很是不甘心，却是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地方。

绝对不能被人类世界这种表面的和平给欺骗了，异族间的战争，是极端残酷的，也正是这种残酷的环境，优胜劣汰之下，才造就了异族留存下来的人的实力，远超人类平均武者的水准。

但是，陈乐心中其实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希望，认为自己有那么点用的。

两人的脸庞几乎贴在了一起。

陈乐温热的脸颊贴着白面鬼冰冰凉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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