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耍我有意思么？”逢雱拍桌而起，“像呈堂证供似的！”

天镜这才大笑起来，站起来拍拍他的肩，示意他消气，将茶壶推到他面前，“最近不知怎的被勾起了往忆，对当年那桩案耿耿于怀，老裴在我心里的地位你知道的，不免因此变得神经兮兮，你多担待。”

逢雱没好气地坐下，手搁在桌，“那也不能拷问到我头。”神情忽然恍然大悟，“对了，我来这儿是找你出去玩的。这事竟忘了。”

天镜看向窗外一条如白龙的墙头，逢雱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你猜冬季最兴出游的地儿在哪？”

这可把天镜问住了。他来来回回长安无数次，眼中只晓得盯着裴旻一人，沿途风景倒是尽抛身后。如此想来真是不解风情。

无论逢雱说哪个地方，天镜都决定应下，和他出去走走。他耐心地等待一脸期待的逢雱说话，随口说了句：“雪庐山？”

逢雱：“歪打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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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笑将起来。

茶水渐冷，握手冰凉。天镜下厨炒了个小菜，留逢雱喝酒，畅聊俯仰之间。风雪渐沉，逢雱喝得酩酊大醉，摆手不让扶，摇摇晃晃地踩着来时模糊的脚印走了出去。

天镜目送他离开，后脚回去找了把伞，撑开出家门。

他请裴府门房通报，搓着手站在雪里等。

不多时裴旻出来，见他这副样子，不由得皱起眉，拉他进去，“这门你还面生？”

天镜另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腕，止步在大门口，笑着说：“将军，我来只有一句话要说，我这几日在长安城外晃荡，没法时时刻刻护着将军，将军若是遇到危险，大声喊我名字，我立刻便会出现，救将军于危难。”

裴旻的手贴他的额头：“你冻坏了。”

天镜叹了口气，“将军只要记着就行。”

裴旻道：“你冒着雪特意来见我，就是为了胡言乱语？”

天镜：“嗯。”

裴旻看他半天，放开手，“你一个人出城？”

天镜：“也不是，还有表弟…;…;”

裴旻的手重重握了回去，“嚯，还有表弟，什么表弟，那个胖胖？”

天镜哭笑不得：“将军再不放手，莫非是要留我吃饭？”

“我便是留你吃饭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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