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别说，张开来出场赵之龙一下子懵了，就是在场的勋贵也觉得黄道周心思缜密、手段老到不容易对付，一时间心中起了几分怯意。

两个战兵扑上去一左一右扭住赵之龙的胳膊顺势卸了他的肩关节朝外拖走，本来还在极力挣扎的赵之龙顿时疼得额头直冒冷汗，但性命攸关之际顾不得这些了，这厮在大堂口声嘶力竭再次叫喊道：

“我有重要密报要直接禀报监国殿下，我要见监国殿下。”

“疯狗临死还想乱咬人，速速推出去斩。”

黄道周咬牙切齿道，他也有些担心赵之龙临死前乱咬一气，若真被他说出些什么来，后面的事就不好办了。

众勋贵尤其是朱国弼听了顿时松一口气，南直隶勋贵同气连枝谁家没有点秘密，赵之龙这厮真要是攀咬起来，各府还不得惹一身骚就是人头说不定也难保。

“坤兴公主。坤兴公主还活着。”

“什么…………”这回轮到黄道周目瞪口呆了，就是众勋贵也听得惊诧不已。

坤兴公主四个字比圣旨还灵光，浑身杀气腾腾的黄道周脸色一暗只得让左右把赵之龙给绑了待命，又吩咐那锦衣少年出去报信，自己和勋贵们一起在大堂等候内阁的指示。

锦衣少年就是一帆风顺中的刘一，听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都得禀报朱慈炯定夺，他急匆匆跑到门口带着两个锦衣卫骑上马背直奔皇宫。

“赵之龙真知道姐姐的下落？”

“黄阁老说他有可能从奴酋那儿听到些什么风声，也有可能只是临死前为了活命胡乱抓救命稻草，仅凭一句话真伪不好判定。”

“这…………”

顺天府城破那晚刘亘率冯忠孝和祁前程等人救了正在崇文门浴血奋战的锦衣卫指挥同知李若珪，随后兵分两路，刘亘他们去周奎家救人、李若珪他们去皇宫找崇祯皇帝。

后来祁前程被李闯大将谷可成裹挟进了皇宫，碰巧在那儿遇上救了坤兴公主准备溜出去的李若珪一行人。

祁前程凭着脸熟略施巧计带众人脱身，可是坤兴公主由于伤势太重不能长途跋涉，李若珪自告奋勇留下照顾、躲藏，派胡雁南两人跟着刘亘南下。

姐姐浑身鲜血的模样有时会浮现在朱慈炯兄弟的脑海里，可是自从那一夜之后再无她的消息，仿佛所有人都从人间蒸发了似的。

在赣南站稳脚跟之后胡雁南先后派了两拨人潜入顺天府搜寻李若珪和坤兴公主的行踪，第一拨有和胡雁南一同南下的那个锦衣卫带队，谁知道一行三人一去无踪、半点儿消息也没有。

半年后，依着锦衣卫的规矩胡雁南猜测三人已经遭遇不测，于是又派了一队人北上打探，这回有一个锦衣卫带两位北地流民出身的战兵三人伪装成流民北上。

三人顺利潜入了顺天府。

他们根据胡雁南给的线索费尽周折终于找到了一位锦衣卫旧人，通过对方去打探，得知锦衣卫指挥同知李若珪在李闯全城大肆搜捕的时候暴露了，抵抗时与几个部下一起被杀，至于到底是谁出卖了他们，时局混乱实在没有线索。

再问有没有第一拨人马的行踪在顺天府出现，对方又去打听，这回很干脆，说是根本没有在城内出现过，就是天津、通州一带也没发现什么线索，那人肯定他们没有进入顺天府。

消息传回来，朱慈炯兄弟和刘亘、周梓兰他们都以为坤兴公主也在那场变过中遇害了。谁知道这会儿赵之龙这厮却说知道她的下落。

朱慈炯和朱慈照急招路振飞和吕大器商议对策，一边是处置南直隶勋贵的大案，一边是朱慈炯兄弟的嫡亲姐姐长公主，两人商议后决定暂且留下赵之龙的性命，但口舌必须查清，这让朱慈炯兄弟俩松了一口气。

胡雁南亲自出面去会赵之龙。

这回赵之龙很光棍，说只要监国殿下能留他一命，他就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也算一命换一命。

“若口供属实可以留下一命，若为了活命胡乱攀咬，族诛。”

“保证句句事实。”

“讲。”

“嘿嘿。口说无凭胡佥事应该知道规矩吧。”

话出口胡雁南知道坤兴公主有下落了，因为赵之龙不会拿家族开玩笑拖下水，但是赵之龙不会相信锦衣卫的话，在他的要求下又被带回大堂，有黄道周当着众勋贵的面宣布，这才和胡雁南去偏房对话。

据赵之龙交代，由于他手握应天府兵马粮草还有库银，因此一开始多铎对他还算客气，在最初进城的一个月内接见了好几次，主要是移交兵册、整编、遣散人马、清点粮草之类的事。

有一次他去送兵册的时候正遇上多铎和一帮鞑子军将在衙门里喝酒，估计是喝多了趾高气昂对他说顺天府的大小勋贵、官员还不如应天府皇宫内的太监宫女。

当时赵之龙低着头不敢接话，多铎却嚷嚷着说太监宫女尚且敢舍下性命保护崇祯皇帝的女儿，顺天府的南蛮子有着高大的城池却连刀枪都不敢动一下。

“你胡说。坤兴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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