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四夷僧院堪卧虎 三韩故事起柳花(1/5)

作品:《兰若蝉声

得知了庆云和陈道巨的关系,最欢喜的自然是萧衍,

这下和庆云诸人间的“战略同盟”就变得更有意义了。

庆云,祖暅之,本就是南人,也并不排斥为南齐贤王助力。

只是陈道巨的下落现在可真没人知道呀,庆云忽然就想起了瓠采亭,毕竟当日出言激走陈叔的人,就是她啊。

七嘴八舌之间,一行人又回到了兰若主寺。

萧衍一干人寄宿在四夷馆,而李神俊则于蜚驮堂暂住,三方颔首作别。

元法僧想起两个女娃还巴巴地在为他们担心,忙带着三个义弟脚下加速,奔向皆空堂。

两个丫头所住的禅房果然还有灯火,庆云抢先推门而入,不待对方发话,却先向瓠采亭追问起了陈道巨当日情况。

瓠采亭一个劲的澄清,自己也只是个传话的,怎么会知道陈道巨的动向?

这件事儿毕竟只有庆云一头热,其他人已经开始七嘴八舌地聊起方才的一场乱战了。

庆云再也找不到插话的机会,只得泱泱作罢。

一旁的元法僧却讲得唾沫飞溅,把刀斧剑的无间合击夸得天花乱坠,

话锋一转,又说那虫二先生如何一剑退群豪,

再讲到南齐侍中萧衍欲迎竟陵王,事涉齐高祖隐秘。

把那两个小丫头听的,啧啧不断。

最后还是瓠采亭埋怨道,

“二哥你为什么不用烨鹄弹?”

元法僧和刘赢还不知道这烨鹄弹是什么东西,祖暅之免不了废了番唇舌解释,

然后才对瓠采亭道,

“对方可是当年的天下第一剑客。

能不能伤到他还在其次。

这要是一弹甩了出去,那可就结了死仇!

就算今天这关我们能过去,来日要是师父知道了,也是会‘清理门户’的。”

瓠采亭吐了吐舌头,反呛道,“那现在怎么办?”

“明天我准备去一次太室山,拜会北派天师寇冠云。

可以向他打听一下家师的下落。

如果他老人家恰好再附近,那想来还有机会。”

元法僧也拍了拍脑壳,

“嗯,我明天去探探那个李神俊的底牌,或许也可有些帮助。”

其他的人此时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刘赢知道寇冠云是一代剑术名家,那定是要跟二哥去拜会一下的。

两个小妮子也想找机会见识一下太室风光,起哄同往。

只剩庆云一个,不忍见大哥独行,便没有跟风站队。

第二天大家起得也都不算太早,尤其是元法僧,等他养足了精神,暅之一行早就出发了。

庆云随了大哥来到蜚驮堂,正赶上婆罗门大师讲经。

好嘛!又是讲经。

可是既然称作信众,恰逢其时,出于礼貌,这是不能不听的啊。

两个人寻了蒲团坐下,却没看见李神俊,只能装模做样的听婆罗门大师讲蜚驮。

庆云听了片刻,你还别说,这蜚驮可并不都是枯燥的经文,

讲的都是史诗一般的上古往事,倒是别有乐趣。

当然,这些故事都是以戎州,也就是现在的身毒为中心展开的。

用婆罗门大师的话说,身毒是华夏人对他们的蔑称,信众一般称为天竺。

两词同源,只是音译各有褒贬。

天竺人以戎州须弥山为中心,分天下四州。

东望大国,西通商路,北临崇山,南有乔木。

当然,后世翻成东胜神州,西牛贺州,北俱芦州,南赡部州,也不失为一种半意译半音译的说法。

这东胜神州乃是依昆仑赤县神州之例,翻译得倒也确切。

蜚驮古谕,上古之初,神我的祭品化为万物,

口化婆罗门,代表智慧,传递神谕,就相当于中原士族公卿高高在上;

手化刹帝利,主征伐,握权柄,如将佐百僚;

腿化吠舍,皆地主豪商,如华夏寒门;

脚化首陀罗,例为蚁民;

至于不入籍者,为奴为仆,那都是不由自主的贱民。

这些士庶之别,阶级之分,其实在魏晋时期的中国也是非常严格的,所以中原信众也不难理解。

所谓蜚驮古谕,其实就是给这种不平等的制度一个天定的名分而已。

不过理解归理解,庆云的生长环境与世无争,他对那些阶级间的繁文缛节是非常不以为然的。

所以啊,听到这后半段就有些走神了。

好在婆罗门大师也没打算讲很久,反正这寺中讲经走得是流水席,每天都要出面和信众宣讲,贪多反而难讲透彻。

等到信众散去,庆云推醒了元法僧,便往后院禅房寻李神俊去也。

李神俊出身不俗,出手自也阔绰,在这里独自包了一处单间,甚是清雅。

二人扣开了门,寒暄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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