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次生死 一次离别(2/3)

作品:《一路向善

忘记了。只是听母亲告诉他,那时他身上没有一块皮肤是完好的,除了头以外,浑身都是青一块紫一块。跪累了,也哭累了,晚饭都没吃几口就睡了,夜里还梦话还着:爸爸,我不敢了,我再也不玩水了。

就这样,海山请了三天假在家里养身体,不约而同地,平哥也请了三天假。第四天两个孩子上学的时候,惊奇地发现池子居然给填了起来。他们当然不知道,这是一位首长惊怒交加后的决定。他们当然也不知道,从那次以后,身上又多了几道监视的目光。

从这次以后,海山上学放学也都更加听平哥的话了。不是因为怕平哥,仅仅因为父母这么交待过。

当然海山也不是事事听话,偶尔还是会顶个嘴,耍个脾气什么的,一次在杉树林里捡到一只死兔子,为了归属问题,还动手打了一架。这也是海山记忆中不多的一次与人打架。

最开始的时候还是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到后来两个人就抱着在地上打起滚来,捶、掐、抓、扇全部用上。

杉树林子离家不远,英子老远就听到了树林子里的打斗声。声音经过树木的不断反弹,震动了整片树林。两家大人闻声都跑了过去。大人们以为是要劝一番架,可是到了那里却只见两个人打累了,脸上挂着彩,已各自躺在一旁休息起来。建平靠着一棵大树坐着,捂着脸在哭。海山干脆平躺在地上大哭着,偶尔还翻身打个滚。两个人哭的声音是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委屈。只有那只硕大的死兔子带着剩余的体温,静静地躺在那。

两家大人见了,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孩子见大人们都不帮自己讲话了,哭得更加厉害,更加伤心。

来也是便宜了这两个子,打猎的猎人子弹射伤了野兔,兔子却拼命地挣扎着地逃开搜寻,最后却因体力不支,死在了放学路旁的草丛里。

时候放学的孩子,在放学的路上总喜欢捡一根树枝,一边打着路边的野草,一边踏着回家的砖石路,打野草完全是为了缓解路上的无聊,手痒而已。眼尖的海山最先发现兔子,却不敢去碰,只得拉来平哥。平哥胆子要大,最后把它拖了出来。接着,两个人因归属问题,打了起来,打累了就各自躺着休息,出现了滑稽的一幕。

最后,英子提议今晚大家都到她家吃兔子肉,两个孩子这才作罢。照例,山秀夫妇仍然没有来,只有孩子过来了。两个孩子欢快地吃着兔子肉,很快就合好如初,仿佛两个时前,根本没有打过架一般。临回去时,英子还把一大碗兔子肉放篮子里,让他拎回去给父母也品尝品尝。

无论是海山、英子还是景良与山秀姐一家相处的时光总是那么地融洽、那么地快乐、那么地开心。而美好的时光总像盛开的鲜花,炫丽却短暂。

好景总是不长,不久,山秀姐怀孕了。而山秀姐丈夫坚持要这个孩子,这与国家的计划生育的政策不符。‘少生优生,幸福一生’。按照规定,如果头胎是儿子,是不准生有二胎的。如果有了,就得打掉;侥幸生了也得罚款,动辄上千上万。这对于一个农民家庭来,负担过重。

在周边落后的地方,这个制度实行的不严,制度也只是挂在墙上的标语,很多人都有偷生的情况。但在这个国营农场里,却十分苛刻,享受了良好的基础设施,必定要覆行一定的义务才行,而这义务就是严格地遵守国家的计划生政策,尤其是外乡人,更是如此。

山秀姐作这个决定很艰难,她不想走。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猴子满山走,她很无奈。即使进入新时代已经很长时间了,但这种观念在农村女人的心里,还是根深蒂固。

海山记不得他们是搬走的准确日期。只记得有天早上母亲不断地重复着平哥要搬走的事;只记得他和平哥哭着抱在一起不肯分开;只记得他们在彼此的脸上亲了又亲,又在嘴上亲了又亲;只记得牛拉的板车上那不多的行李以及那单薄的身影在朝他挥手,渐渐地消失在路的尽头。

海山不知道搬走意味着什么,直到后来海山惯性地去找平哥玩时,发现平哥家空空如也,再也没有人气时,这才知道离开的真正含义。他的五脏六腑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一股泪水奔涌而下。母亲告诉海山,后来他陆陆续续地哭了好久。很长一段时间也不再一个人上学了。即使还有其它的伙伴一起同行,海山仍就不愿意,每次都得妈妈亲接亲送才行。

平哥走后的几年里,也陆续传回了一些消息:

他们在老家安顿了下来;

平哥多了一个妹妹;

平哥父亲开了一个工厂,赚了不少钱;

平哥父母离婚了,平哥跟着父亲,妹妹跟着母亲;

平哥跟父亲闹翻,独自出远门打工去了;

……

平哥一家走后不久,猪屋的人也陆续搬离这里。四五年后,除了那海山家后面那座废弃的水塔,其它的地方都变成了农田,绿色的植物的海洋里只有这一个红色的水塔仍然坚持地矗立在那儿,默默地告诉着人们,这里曾经是海山的家。十几年后的一个暑假回去路过时,海山突然发现红水塔也不见了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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