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黑水玄蛇再次怒吼一声，把洞里的尘土碎石震下。

灰咆哮一声，接着如同离弦之箭，愤然冲出，最后才是“卡、卡、卡”骨折分裂的响声。

张凡忽地一惊，想叫住已是晚了，急爬到洞口俯望。

洞外是一块宽广的大空地，有足够的空间任它们发挥。

灰从高纵的洞中越下，落地时就已成了巨猿，狂对黑水玄蛇庞大的身躯咆哮不止。

但看黑水玄蛇注意也被灰引了去，面对这个一口就可以吞下的不点（无奈，黑水玄蛇太大了），竟也是围它打转，一点也没有视的感觉。

张凡所在的洞口，这时倒成了一个很好的观望点，正是观看这场蛇猿大战的好地方。可是张凡一点也不见得庆幸，他更希望站在灰哪里？

体型悬殊，张凡深为灰担心，可他现在提不起一点力量，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

灰与黑水玄蛇互相咆哮，五目怒炎敌视，有太多恩怨。

一只是威力无穷的上古魔兽，有上千年的魔练寿行，本身就傲气无比，身躯旷大威悍无匹，动身就有破山开地之威。

一只是聚天地灵气的无上仙兽，又得天帝宝库中的灵药增其灵性精华，常在张凡身旁再受的煞气所侵，仙道灵猿却异常暴躁，时不时就怒气咆哮，狰狞时四下屠杀，不死不归。

仙兽与魔兽的天生不和，又各有各的狂恨怨气，一样的煞气怒火，神威不可屈。

仇视片刻后，黑水玄蛇怒火难止，蛇头晃动一圈，率先扫来一尾，带过大片石块，瞬间就成了粉末，可见对灰是毫不留情。

灰体形虽然扩大，灵活却还是一如往常，快速翻身上越，上窜了十几米高，才躲了过去，猴身快速打转，闪电般抓在了蛇尾之上。

蛇尾收势不住，撞在山壁之间，随之山壁一声巨响，塌掉无数巨石，就连张凡都前窜了半个身体，幸他急抓住一块硬石，才不至于掉了下去。

张凡拉回那半个身体，心谨慎起来，就是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庆幸，多亏自己是趴着的，不然不掉下去才怪。

再看灰，晃掉猴脑上的石土，怒吼声中双爪一挥，向蛇头急奔而去，极像是黑水玄蛇身上一块流动的斑纹。

黑水玄蛇泼然大吼，千百年来还从没有东西在它身上撒野的，可谓是它的奇耻大辱，巨大血口大张，獠牙之上血腥斑斑，急速向灰咬去。

好象这也正合灰之意，在硕大蛇头咬来时，比它速度更快的跃到蛇头之上，一爪抓进它的皮肉之中，一爪猛然在蛇头狠锤乱划，三眼怒炎凶煞，动作看来永远都停不下了。

黑水玄蛇顿时痛楚难忍，痛叫轰鸣声震耳欲聋，响彻了整坐空桑山，震动整个万蝠洞摇慌欲瘫，张凡紧捂双耳，全身痛楚难当，暗下猜想可能都流出血来了吧。

黑水玄蛇翻滚乱晃，灰在蛇头上却是不已乐呼，第三只眼中突然增辉，一道金光赫然打在黑水玄蛇双眼之间，猛烈飞射出猩红血液，溅在灰皮毛之上。

黑水玄蛇竟被眼前这个‘兽’整的死去活来，决然双团幽绿火眼一闭，头猛烈撞在了山壁之上，山壁又是塌倒一片。

灰急速躲出，不慎被甩在半空，无处着力。

黑水玄蛇睁开双眼，双目一片赤红，突望见被抛飞的灰，急追而出，一张血口正好把灰全吞了进去。

张凡刚才被又一撞，险险掉了下去，刚又稍有稳定，正在猜想自己会被震死还是摔死，忽然发现洞外安静了下来，急慌察看，却找不到了灰影子，只剩下一个黑水玄蛇，在平静的、狠狠的、咬着牙，赤红火目怒气不减。

张凡隐约感觉失去了什么，全身僵硬。

“呼”

黑水玄蛇闷呼一声，似是怨恨非常，巨首青筋暴出，用尽全身蛮力。

然而它的巨口，依旧没有合严，留出一道缝隙。

张凡怔怔的、看着，

黑水玄蛇口中的那道缝隙……

渐渐，一种难以自控的喜悦，悄悄出现在张凡脸上。

“吱吼……”

一声不属于黑水玄蛇的吼声，在黑水玄蛇口中的那道缝隙处响起。

黑水玄蛇巨口狠合，也难以压制住那股浩坚的力量，那道缝隙一点点扩大，巨口一点点被推开，它却无可奈何，肉到口中也吃不下去。

一双有力的巨爪顶开黑水玄蛇上排獠牙，双脚霍然撑住下排獠牙，灰激愤发红的巨大身躯，支撑住合唇巨力，重新出现在黑水玄蛇的腥口之中。

黑水玄蛇如梗在喉，舌分两岔，猛然打在灰身上，如同鞭抽，连打不停。

“吱吼……”

这次它的吼声惊天动地，比黑水玄蛇还要有为过之。同样波及山中坠石，震痛张凡周身经脉，可张凡这次却没有捂及双耳，只是愣愣的、死死的望着，连眼睛都不曾眨动一下。

惊吼声中，灰全身也发生了许多变化。

第三只眼明现，金光从中泛出散开，笼罩住整个猿身，皮毛在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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