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吗？”顾直反问道。此时他的声音，犹如魔鬼的低吟，萦绕在方文倩的耳边，将恐惧打入她的心底，在头上笼罩着厚厚的阴影。

方文倩已经连话都说不清了，她含糊不清地想要怒吼出声，大声斥责着曲可可的不孝，可当顾直冷峻的眼睛盯上自己的时候，她只能掩盖着自己被打肿的脸颊，将口腔里积攒的唾液咽下。

恐惧深入心底，涌向四肢百骸，方文倩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跪坐在了地上，即使现在意识到这件事情后，她想要起身，两条腿就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般，上下软绵无力，完全无法凭借着腿部的力量，从地上站起身来。

难道还不够吗？

方文倩心想道。

“既然方夫人不舍得用力，那就拜托别人来帮忙吧。”

顾直如同在进行撒旦最后的审判，用最平常不过的语气，说着让方文倩最为惊恐的话语。

“你……你……”

“唔——！”

即使方文倩想要去躲开，也没有用。

龚子瑜召集的那些人起了大作用。他们听从顾直的命令上前，不仅仅把方文倩给围了起来，在方文倩想要逃跑时，还向前一迈步，大手一挥，直接把人给拦住。

“动手吧。”

这些人都在等待老板的最后指令。

顾直的这话一出，刚刚只是拦人的人们，纷纷开始了动作。其中一个人上前把方文倩从地上拎了起来，以方文倩并不满意的方式，实现了方文倩想要从地上起来的愿望。

另外一个男人站到方文倩后前，把正在扭动着自己的四肢的方文倩给控制住，让她完全没了动弹的办法。

还有一个人，抬起方文倩的头，捏着方文倩的下巴，对着那张已经稍有红肿的脸，扬起巴掌，从右往左地狠狠地扇了下去。

一时之间，本就因为刚刚对垒的事情而显得肃穆的人们，此时脸上更是面无表情，脸上不敢流露出分毫的波动。

花园里，也没了往日里清静淡然的景象。整个气氛，显得越发凝滞肃然。

“啊——！”

“啊——！”

从第一声开始，方文倩就鼓足了发出声音，尖利的声音像是要刺破众人的耳膜，凄凄惨惨地，震耳欲聋。

顾直眼中黑沉一片，冷酷漠然地说道：“要么闭上嘴，要么堵上嘴。”

方文倩已经是被顾直吓得，连反抗都不敢反抗。她慌忙地闭上嘴，紧锁牙关，却因为两颊的肿胀，而总感觉上下两唇接触不上。于是就形成了一幅滑稽可笑的画面，像个小丑一样努着嘴，却不得成功。

在被眼前的人继续打下下一个巴掌时，方文倩依然控制不住的，从嘴边流露出一声尖叫——

“啊——！”

这下不用顾直去说，锁着方文倩的人就知道了该怎么做。他们伸出手，脱下方文倩披在身上的小披肩，把它们揉在一起，将这一团布料团成了一团，直直地塞进方文倩的嘴里。然后没能成功塞进去的一部分布料，就这样被他们盖在了方文倩的脸上。

方文倩的嘴巴被紧紧堵住，即使再怎么想去喊叫，也无法发出声音。布料压着她的舌头，填满了她的口腔，每一分每一寸，都在被强压着去接受这个事实。

剩下的多余的布料，盖在她的脸上，呼吸间引得它们堵到了自己的鼻子上，把鼻孔盖的严严实实。方文倩也只能努力维持着呼吸的节奏，呼出气，控制住布料，让它们不要再塞进鼻孔里去。

屈辱，天大的屈辱。

可这个时候的方文倩，心中反而产生了一种庆幸。多亏了这团布，能盖住她的脸，可以遮挡着众人的视线。

不被其他人看到如今她现在的这个样子，她也好心安理得的，继续自欺欺人。

方文倩突然身子一个绷直，像是临死前，在案板上蹦跶的鱼。自以为自己能凭借着自己的力量解决眼前的一切，逃出困境。但事实上，即使她有感受到自己的顺心，那也是在整个环境中，他人都安分下来的情况下。

她的顺心，也是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堵上了方文倩的嘴，让她发不出尖叫声，刚刚负责扇人的男人，此时又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内容”。

不知过了多久，没了方文倩叫声的庭院里，就只剩下了掌掌到肉的巴掌声。

糊到脸上时发出的清脆响声，每一下每一掌，都在用声音诠释着所使用的力度。

这人还伸长了胳膊，生怕下手的力度还不能让老板满意，把挥下巴掌的幅度摆的更大，看上去几乎是要用尽全身的气力。

方文倩不能言语，却可以发出吱哇乱叫的怪声。

她感觉，自己的脸已经快要废掉了，口腔内都被打的火辣辣的疼，嘴里蔓延开铁锈似的味道，舌苔上满是苦涩。

她被布遮着看不见曲可可和顾直的身影，但这样并不能妨碍她用自己愤恨的眼睛，刺向前方，以宣泄内心的屈辱与愤怒。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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